264 陰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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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禹在主院建了座流觴矮亭,鋪著上好的鵝毛地毯,地龍燒的旺,人枯坐在裡面都不覺得有絲毫冷意,還能聽著潺潺的水聲冥想,是個寧靜而致遠的好地方。
容歌盤腿坐著,簷下的近衛悄悄離開,獨留江馳禹和容歌二人,容歌暗暗琢磨,她現在想要毒死江馳禹簡直是輕而易舉,江馳禹對她沒有防備心,一點點都沒有。
可惡!
她之前明明盼著那麼做,現在卻有些下不了手了。
雖說喝的是茶,可江馳禹還是在桌上擺了酒,酒香四溢,聞著人已經自醉了。
「二小姐聽過陰陽酒嗎?」江馳禹放下茶壺看向了容歌。
容歌隱隱覺得江馳禹不會是簡單的邀請自己喝茶,當然也不排除他就是單純的想和李伽藍獨處。
秉著九分的清醒,容歌緩緩搖頭:「沒聽過。」
江馳禹不徐不疾的解釋,「所謂陰陽酒,就是陰丹化入酒水,無色無味,可以讓人短短几息之間脈搏全無,呼吸停止,近乎死亡的酒,也稱假死酒。」
容歌手腕一晃,溫熱的茶水不小心灑出來,她不太和善的笑道:「世上還有這種酒,是我孤陋寡聞了。」
江馳禹話中有話。
「世上有,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本王曾命人遍尋山川,得到過陰陽丹。」江馳禹稍錯開容歌的注視,帶著回憶說:「可擁有罕見寶物又如何,造化弄人,有時候用了也不見得能救人。」
容歌捏著帕子擦了手,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在公主殿喝的那盞酒,可是江馳禹看著入喉的。
「既然陰陽丹如王爺說得那般珍貴,隨便浪費了還真是挺可惜的。」容歌語氣微冷,側眸問:「王爺同我說這個做什麼?」
她聽著怪不舒服的。
江馳禹睫毛下顫,遮住了眼底的晦色,輕聲說:「本王曾經愛慕過一個人,她抵的上這世間所有的美好,可後來人人都說她犯了錯,要處死她,本王便暗中將陰丹給她服下,陰陽一體,服下陰丹就必須在一日之內服下陽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具體周璇的細節江馳禹沒有多言,單是寥寥數語,都足以讓容歌生疑。
容歌定眼,江馳禹說得那個人怎會同自己的經歷如此相似?
她不禁問道:「後來呢?」
「本王明明按時服下了陽丹,可是沒用。」江馳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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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能救得了她。」
容歌心下驚起驚濤駭浪,直覺!直覺告訴她江馳禹口中這個思慕之人就是自己,不是李伽藍,是公主殿的容歌。
不經意的合了閤眼,容歌維持著臉上的淡然,追著問道:「所以她死了?」
江馳禹被問住了,驀然間近在咫尺的容歌感覺到了無限悲涼,四目相對的間隙,江馳禹抿了口茶低低「嗯」了聲,他說:「本王有愧。」
容歌掌心滲出薄薄一層汗,心底的憂慮落地了,江馳禹一定以為她死了,偏頭猛灌了口涼茶,容歌雙手侷促的捧著茶盞道:「那王爺思慕她,她知道嗎?」
江馳禹面向容歌盤膝坐著,也不知傷口疼不疼,晚風掀動著亭子下的燈籠,光影綽綽間容歌瞥見江馳禹微勾的唇角,無端的讓她發慌。
「大抵……」,江馳禹頓住了,曾經的容歌是知道的,江府無權無勢的公子傾心朝野敬重的公主殿下。
容歌雙眼隨著江馳禹走了,她幾乎要捏碎杯沿,迫切的想知道結果,可沒等到江馳禹說出來,院中的近衛突然動了,淵王府內外眨眼見拉起了警戒,無息中佈下天羅地網,肅殺之氣饒是容歌都感覺到了。
澤也大步進來,附在江馳禹耳邊低語了兩句,江馳禹的神色陡然冰若寒霜,他起身對容歌道:「本王先讓近衛送你回院裡,這茶是喝不成了。」
「怎麼了?」容歌嗅到了危險,原地起來朝流觴亭外看過去,急問:「出事了?」
「小事。」江馳禹轉而笑笑,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大氅親自給容歌披上,溫聲:「待在屋裡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