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陷入短暫的沉寂,李凝芙掩面低泣。

容歌承認,她心情不好,連帶著對別人說話也多了幾分往日身居高位的嚴厲,於是軟和下來又道:「周彬無品無德,大姐姐哪怕顧著名譽跟他在一起,也是活受罪,就算有情,那這些年的苦痛也該消磨殆盡了不是嗎?」

「二妹妹說的是,我已經想好和離了的。」李凝芙揩淚,說道:「可週彬死活不同意,他要休了我。」

容歌冷笑:「現在輪不到他做主了,既然大姐姐已經打算一刀兩斷了,寫份休書,休了他豈不是更解氣?」

李凝芙結巴,「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我敢讓大姐姐寫就有萬全的把握。」容歌想起周彬都噁心,何苦讓李凝芙再受委屈,厲道:「事情我來辦,直至今日,大姐姐對周家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早日脫離苦海,早日另覓良人。」

容歌每句話都驚世駭俗,李凝芙對上那堅決冷冽的眼,連反駁都說不出口。

容歌垂眸,問道:「大姐姐願意寫嗎?」

經過一番苦痛的思想鬥爭,李凝芙想起周彬對她醜惡的嘴臉,一咬牙道:「我寫。」

容歌帶著李凝芙親筆休書回了梧桐院,身旁跟著從外面回來的劉盧山,她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周彬怎麼樣了,還活著嗎?」

「被淵王府的人扔回去了。」劉盧山去看過,想想都頭皮發麻,緊聲道:「還活著。」

具體怎麼活著他就不多描述了,淵王府的人下手可毫不含糊。

容歌在進屋的瞬間隨手將休書遞給劉盧山,囑咐道:「趁著還有氣,去讓他按著指印,你順便送去官府改個戶口。」

「是」,劉盧山應下,又不不太放心道:「官府不給改怎麼辦?」

畢竟哪有女子休夫的。

容歌挑眉,「周彬是從淵王府出去的,你跟官府說明,他們也怕惹事。」

劉盧山會意,轉身走了。

竹鶯伴著容歌進去,說道:「時言和江馳禹都挨板子了,今日也都在府中未出來。」

容歌輕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也是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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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接下來怎麼辦?」竹鶯發愁,又忍不住關切道:「時言回頭來謝罪,小姐要責怪他嗎?」

「責怪他有用嗎?」容歌素手撥弄著窗前的花,說道:「他憋著心事不肯對我坦白,我就是打他一頓都沒用,他要陪我累也,那就如他的願好了。」

以後見面都偷偷摸摸的,議事也都得暗中來,要費勁就一起費好了。

雖說兩人在時府鬧了不愉快,可時言一定會來向容歌認錯的,容歌不想都能猜到他何時來。

只是她漸漸有點不喜歡這種相處模式了。

下午的時候季臨回來說事情都辦妥了,兵部尚書家的小廝混在人群裡狠狠揍了廣妙嫣和孫淑蘭一頓,反正最後國公爺的千金是被人抬著回去的,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容歌聽完也只是笑笑,國公府眼下四面樹敵,廣妙嫣自顧不暇,還拿什麼跟她鬥。

竹鶯帶著時言差人送來的紙條進來,簡短的三個字——我沒事,竹鶯輕聲嘆了口氣,轉身掩上門進去,容歌又是一下午沒出來了,關在屋子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