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親眼見過容歌,確認她無恙也就放心了,容歌目送時良策出了李府,說:「先生慢走。」

時良策衝容歌點點頭,看了容歌兩眼轉身入了車內。

時言說:「進去吧,冷。」

「早些回去」,容歌招手送別,正樂呵著就被人往腰間擰了一把,她回頭一看是李凝雨。

「三妹妹,你幹嘛?」

「得意什麼」,李凝雨鼻尖通紅,瞪著容歌道:「你到底用了什麼卑劣手段?竟妄想嫁入時府?瘋子。」

「三妹妹剛才不也在席上嗎?我不是妄想嫁入時府,我是馬上要嫁入時府了」,容歌伸手去捏李凝雨肉嘟嘟的臉,幾個月沒見,她胖了一大圈。

李凝雨狠狠的拍上容歌的手背,氣的跺腳,她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或許是羨慕,或許是嫉妒,輕蔑道:「蠢人有蠢福,你自己作死誰也攔不住。」

容歌:「……」

「小姐,夫人在你院裡等你呢」,紫芸說:「咱們趕緊回去。」

韓宛樂下午還滿心歡喜的,這會神色卻又十分凝重,還屏退其他人,小心謹慎的關上了門窗。

容歌被這操作弄迷糊了,「阿孃怎麼了?」

韓宛樂嚴肅道:「阿孃也不想揭你傷疤,可有些事咱娘倆必須說清楚,阿孃不能害了你。」

「阿孃說就是」,容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

時府的馬車在空曠無人的長街被攔住了,澤也坐在高頭大馬上,猶豫了一下還是翻身下來,隔著車木向時良策問了好。

時良策不明所以,他並不記得澤也的臉,四周雖然昏暗,可近距離也能瞧清楚時家的馬車被人圍了。

「哪位貴人要請我去府上喝茶啊」,時良策微壓下眼角,不悅道:「時府的大門敞開著,白日裡不來,夜裡帶人圍困我,不是君子所為。」

澤也拱手:「時老勿怪,我家王爺請的是撫使大人,若是驚到了時老,我賠罪。」

時良策眯眼,「你家王爺?」

他瞬間就猜到了,八成是淵王江馳禹了。

果不其然,澤也將鋒利的目光射向時言,冷聲:「撫使,請淵王府一聚。」

鴻門宴,時言不去也得去了,最近元霖追時言追的緊,為此他撤了京裡好幾處暗樁,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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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父親回去」,時言轉身吩咐隨從,「給我留門就好。」

時良策豎耳側聽,呼哧的風中夾雜著淵王府近衛長刀出鞘的低鳴,他想叮囑時言兩句,可時言已經躍身上了馬,默默坐回去,時良策沉聲:「回府。」

或許在時言決定重回錦衣衛的那一刻,他就同江馳禹站在了表面上同一陣營,實則暗中僵持較勁的對立面。

時良策什麼都明白,他何嘗不知道容歌公主的薨逝有問題,容歌是時言昔日舊主,更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要做什麼,要擔多大的風險,時良策都不會去阻攔。

「不破不立,我時良策的兒子受的起風浪」,時良策自顧自說著:「新的殺場要在汴京攪起來了,隨之而來的,會是一批新鮮的血液,大周要活,就不能在徒剩安逸富貴的溫床裡溺死。」

真正的男兒,要敢為君主誓死立命,要勇於為朋友兩肋插刀。

澤也防著時言,他怕時言反抗,這是在大街上,半柱香後便會有巡城的兵衛過來,鬧出一點動靜都不行。

可時言沒有配劍,他赤手空拳,冷冷的坐在馬上,陰沉沉的俯視著澤也,說道:「不走麼?」

「撫使請」澤也招手讓近衛們把劍收了,驚於時言居然不反抗。

哪怕江馳禹不來「請」,時言也要去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