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遲疑了兩個呼吸,還是過去坐了。

「既然冷,就多穿點,風寒也傷身子的」,江馳禹嗓子有些啞,他緩聲:「回京了也是,這個冬天會比以往都冷。」

「王爺怎麼知道」,容歌極其不自在,沒話找話道:「每年不都冷麼。」

江馳禹轉眸看她,溫聲:「今年不一樣。」

夜裡又起了風雪,雪似飛花,拍打著外窗,客棧裡的人都沉沉陷入了夢裡。

容歌有一顆玲瓏心,她大概能猜到江馳禹的來意,於是道:「王爺是特意而來,有什麼話,今夜說清楚吧,敞開心扉,就你我二人。」

「你不是說不願回京嗎?本王問過你,你親口說的」,江馳禹掩著情緒,慢聲:「本王一走,你所有的話都不作數了。」

本來就是騙你的,又哪裡會作數,傻子。

容歌抬起眼,「王爺難道不明白,世事變化無常的道理麼?每個人要是說的每一句話都要作數,那這世上該有多太平,哪裡還會有不休的紛爭。」

「可你還說過,要本王幫你挑一個病秧子夫君」,江馳禹頓了一瞬,道:「你根本就是再說謊,你不喜歡病秧子,不喜歡鼻樑低的,也不想同他幹仗,你想要一個能護你的人。」

這個人最不該是時言。

果然,是為了自己的婚事而來,江馳禹知道的真快,容歌想。

她被拆穿了也不反駁,認道:「王爺說的對,我就是個變化無常的神經病,現在又不喜歡病秧子,喜歡能護我一世無憂的人,所以我要回京,我要嫁人了。」

江馳禹冷笑出聲,他從容歌嘴裡聽到的唯一一句真話,就是她要在年末成婚。

「讓你改變心意的人那個人,是誰?」

他要聽容歌親口說出來,因為他不相信,自己的公主會愛上一個侍衛。

容歌幽黑的眸子閃爍,堅定又決絕道:「北鎮撫使,時大人,時言,我李伽藍未來的夫君。」

血淋淋的一刀插在了胸口,江馳禹陰聲道:「二小姐瞭解他嗎?知道時言是個怎樣的人嗎?你就要嫁給他,為何本王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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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二小姐同時言相識?」

「若是不瞭解,又怎會同意這門親事」,容歌坐不住了,她離江馳禹越近,就越是呼吸不暢,起身扶著桌沿說:「王爺若是來祝賀我的,那我便多謝王爺風雨兼程的祝福,若是其他,我想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容歌的心是冷的嗎?

江馳禹想剖開看看,他咬牙:「你就那麼想做時夫人!」

「想」,容歌截然開口,「做夢都想。」

這無疑是要江馳禹的命,他想起身看著容歌一字一句的問,可雙腿斷了似的,疼得他難以動彈。

低低喘息著,他無力道:「為什麼偏偏是時言,為什麼會是他?」

是啊,為什麼呢?

容歌該如何給江馳禹解釋,「解釋」兩個字從她腦海裡一跳出來,容歌就忍不住顫了顫?

震驚又無奈的看著江馳禹,她憑什麼跟對手解釋?

江馳禹要死要活,他什麼心情,痛不痛苦與自己何干。

難以言喻的情緒感又竄上來,容歌每次都有些控制不住,失控來的莫名其妙,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