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系沒有人來,倒是庶支來了不少,他們悄然的站在廳側,看著韓家大姐同老太爺的重逢戲碼。

小輩們有被感動到的,低聲啜泣著。

容歌站在門口,被韓宜年從後面拍了一把才醒過來。

不知不覺中已跟著淚流滿面,這還是韓宜年第一次見容歌哭,她落淚很淒涼,給了韓宜年一種莫名的悲傷。

「剛才安慰別人的勁哪兒去了」,韓宜年遞了帕子過去,「快擦擦,妝哭花了。」

容歌吸了吸鼻子,掃興道:「我沒化妝。」

韓宜年:「……」

韓泰初平復了好久,他有說不完的話,韓宛樂一邊抹淚一邊應著,儘量挑著好的說,凡是苦痛都被她含糊過去。

緊接著是韓家小輩挨個來行禮,韓宛樂難得露出笑。

韓宛樂之前住過的院子被打理了出來,她要住在韓府,傍晚容歌陪著韓宛樂去祠堂上了香,韓宛樂在祠堂跪了半個時辰,容歌不好獨自離開,只得陪著。

「阿孃問你,你大舅和二舅他們呢?」韓宛樂回了院等四下無人了才拉著容歌道:「你外祖沒有提起他們,阿孃便也沒敢問。」

容歌照顧韓宛樂上了床,坐在一邊說:「前兩天剛分家,大爺犯了事還在獄裡,至於二爺受二夫人挑撥,巴不得阿孃你永遠不回來呢,還有那大夫人,同二夫人一丘之貉,阿孃心裡該明白的。」

韓宛樂低下頭,沉默了良久。

累了一天,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容歌起身說:「現在韓府就是阿孃今天看到的樣子,三爺是主心骨,阿孃睡吧,明日醒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拽住容歌的手,韓宛樂眼底藏了悲傷,低聲:「阿孃離家的時候年輕氣盛,儘管那時候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可在李家後院摸爬滾打了這些年,不該明白都想清楚了,鑄成今日的錯,阿孃不全怪你外祖,也不能全怪阿孃自己……」

她敬重喜歡的兩位嫂嫂,也曾將她推入深淵。

容歌說:「阿孃想明白了就好,外祖就怕你回來見到他們傷心,索性也不讓你見,不管他們,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嗯」,韓宛樂點頭:「謝謝我的伽藍,是你拯救了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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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也沒有回去,她在隔壁廂房湊合了一夜,次日一早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的門,眼皮微微紅腫,瞧著像是哭過。

雨夾雪停了,可還是冷的厲害,韓宜年過來給韓宛樂送厚物,被容歌嚇了一跳。

他讓丫鬟送進去,把容歌拉一邊,小聲:「你沒事吧?」

容歌腦子有點慢,晃著說:「能有什麼事。」

「躲屋裡哭了一晚上鼻子?」韓宜年有些同情,寬慰道:「委屈都哭出來就不委屈了,老太爺對大姐的好你也看見了,苦盡甘來,以後都是喜,再沒有離別。」

容歌呆呆的看著他,被說懵了。

她帶著鼻音,似乎有點著涼,辯解道:「我沒哭。」

韓宜年:「我又不笑話你,眼睛都腫了。」

「……真沒哭」,容歌抬手揉了揉,酸酸的,低聲:「就是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夢。」

讓她痛苦的噩夢。

韓泰初把韓宛樂寵回了二十歲,時間不夠一般,每天都要陪著韓宛樂坐會,韓宛樂同他說汴京的事,只是甚少談起李暉。

豐厚的嫁妝韓宛樂不要,容歌肉疼了半天,幸虧老太爺態度強硬,非得讓韓宛樂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