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時言的信」,竹鶯解下披風,將信封暖熱了才遞給容歌。

容歌迫不及待的看了,看到尾處,眉色稍重,「父皇病了。」

「聖上?」竹鶯跟著皺眉,容禎一向身子康健的,去年他來公主殿趁沒有旁人,還願意陪著容歌嬉笑,不免驚道:「小姐先別擔心,有太醫伺候著呢。」

容歌怎能不擔心,對於容禎,她的父皇,陪伴她的美好太多了,多的讓她就是死也不會有絲毫的怨恨,只是每每想起那盞毒酒,心會針尖扎似的痛。

「看來這半年……我們誰也不痛快」,容歌低聲:「偌大的太醫院,連龍體都照應不好,盡是些沽名釣譽之輩。」

時言在信中說容禎拖病上朝,昏倒在萬乾殿了,滿朝文武皆被嚇了個半死,在大殿門前跪了兩個時辰,還把兩位老臣給熬暈了。

真的是……

「時言讓我放心,他在萬乾殿守著,太醫說父皇沒什麼大病,是憂慮太重」,容歌捏著鼻樑,半晌又道:「只是這樣一來,時言就脫不開身了,父皇至少得養半個月。」

竹鶯明白,時言報喜不報憂,真正拖住時言的,可不一定是聖上的驟疾,要知道,淵王也在宮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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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馳禹曾同容歌說,他欲結玄鐵案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等汴京的訊息傳下來她就知道了。

不出所料,前日容歌便得到了汴京的風聲,玄鐵案被壓下去了,沒有在眾臣面前掀開。

可容靖卻因為私開賭坊,賺了不少黑心錢被大理寺少卿何思源查到了,因為容靖的身份,這事一直鬧到了刑部,牽連了不少人。

容靖負荊請罪,還沒等一條船上的臣子們求情,自己就跪在萬乾殿抖了個一乾二淨,說的有鼻子有眼,直接把自己堵死了。

儷妃求情,受到連累,被容禎一怒之下降為了儷嬪。

看似事大,可細細揣摩下來,芝麻一樣,對容靖的影響最大也就是半年不能參與朝政,好好思過悔改。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竹鶯輕聲:「正好小姐最近醫術大有精益,多跟大公子學段日子,咱們就能出師了。」

容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低聲道:「我們接二連三的出事,父皇不病也得病了,他到底是心軟,江馳禹呈了三哥那麼大的罪證,父皇到最後也沒把三哥發落了,用一樁賭坊案,就光明正大的清理了三哥倒賣玄鐵的金庫。」

分明還是那個最心軟的人,怎麼就捨得自己死呢?

「三殿下背後畢竟有儷嬪娘娘護著,聖上又同娘娘恩愛」,竹鶯小聲:「降了儷嬪的位份,打壓了儷嬪背後的魏氏,對於三殿下而言,已經是重擊了。」

容靖這些年統共就是靠著儷嬪和魏氏拉攏朝臣,給自己立威風,現在一夜之間啥都沒了,比貶了他還要命呢。

容歌苦笑,「三哥有人護著,可我沒有了。」

「怎麼會,奴婢多嘴」,竹鶯連忙挽回,「小姐有咱們將軍呢,他十個魏氏都比不上。」

容歌俏首,含著淡淡的笑意,問:「韓宛樂到哪了?」

「約莫就這兩日了」,竹鶯見容歌不再糾結容靖的話題,肩膀一鬆,說:「劉盧山派人去城外路上等著了,一看到人就回來跟小姐說,小姐要親自去城門口接嗎?」

容歌頓了會,點頭,「李伽藍的孃親,還真得去接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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