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河州篇 194 青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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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隨從叫懷松,他一臉苦相地俯身添茶,遞到面前的小祖宗跟前,說:「暗樁的事情我都換好了,單遜那邊讓你趕緊去盯著,你再不去,回頭他提鬼頭刀砍你。」
宿青喬緩緩收回神色,他膚色比女兒家都嫩,整個人水汪汪的,一雙眼似那勾人的刀,薄唇輕抿著笑,不屑道:「是單遜求著老子來的,他自己被人宰了,要我去頂上,當我是什麼?由著他使喚。」
「哎呦祖宗」,旁邊捏腿的漢子起身,想堵宿青喬的嘴,被宿青喬幽憤的瞪了一眼,又悻悻收回去,勸道:「咱小聲點,人多耳雜。」
「人多怎麼了?」宿青喬非但不聽,還故意抬了一下聲調,吊著眼道:「單遜就是個傻逼,不是挺能橫的嘛,天天威脅我,說他不死老子別想著上位,咋地,他死了呀?」
懷松將宿青喬手裡的酒盞奪過來,換上溫茶,不徐不疾道:「人家活的好好的,別咒。」
「哦,埋哪了?」宿青喬忽地笑魘如花,他抻了抻腿,「回頭我給他上墳。」
懷松:「……」
當他沒說。
因為單遜之前在江馳禹的人跟前露過臉,所以現在大龍灣的所有暗樁都換成了宿青喬的人,他現在是一把手,關係著定遠同汴京的情報網,可宿青喬的性子,伺候過的都知道,活脫脫的「喬兒大小姐」。
咱們大小姐極不情願的喝了口茶漱嘴,撩過額前的碎髮,沖虛懷若谷的懷松道:「你剛才說那什麼江……王,就弄死單遜的那個,擱哪聽曲呢啊?」
「是江馳禹,淵王殿下」,懷松屏退其他漢子,在旁邊擋著人,低聲:「淵王什麼曲沒聽過,能來這聽曲嗎,你收著點,別讓人注意到了。」
宿青喬在外面的身份四個半吊子行商,一身臭毛病,懷松對他都勸膩了。
「姐姐你看那公子一直盯著我們這桌」,韓萱兒瞅了對面半天了,眼神閃躲道:「怪不自在的。」
容歌還以為她說的是江馳禹,可順著韓芊兒的目光瞟過去,卻發現是個白嫩的公子哥,周身圍了一圈伺候的,還有跪著錘膝的,好生享受。
「不關我們的事」,韓芊兒擋住韓萱兒的眼,拉著她到容歌對面坐了。
「淵王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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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名聲不顯,想著也不是個厲害的」,宿青喬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欄杆處的江馳禹,停留半刻,往過挪了挪,沉聲:「人不行眼光卻高,懷松你看,淵王家的小娘子真俊。」
「……喬兒」,懷松微動容,拍了宿青喬的手背一把掌,咬牙:「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對面是汴京李家二小姐,同淵王是有些交情,程叔說上次淵王給單遜下套帶的就是她。」
宿青喬欣賞的目光在容歌臉上流轉,神星子明亮,俏聲:「程叔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小娘子八成瞧不上淵王,我喜歡。」
見江馳禹頓了半天容歌也沒理會一眼,宿青喬瞬間來了興趣,汴京來的小姐真有脾性,他雖然沒去過汴京,但他也是生在汴京的。
他的父親早些年是璃王府最年輕的幕僚,一手詭術無人能及,後來在廝殺中斷了一臂,從大火中被救出來,在蘇府暗中養了兩年,為了掩人耳目,改名換姓隨著蘇敞之入了定遠,至此未離開。
蘇敞之信任父親,敬重父親,因此他自記事起就在定遠的大院裡跑,受各叔伯的薰陶,「厭惡」汴京裡的阿諛奉承,爾虞我詐,偏偏自己又是個關不住的,父親想把他塞進定遠軍裡,宿青喬打死不肯去,反倒跟著蘇敞之帳下一位先生混起了日子。
行兵安國的策術沒學到幾分,肆意快活卻從書裡吃透了。
懷松是定遠長大的,他從小同宿青喬一起玩,哦不……小時候是被宿青喬逼著玩,他緩聲:「你趕緊吃,吃完我們就走。」
「我不」,宿青喬坐起身,撂了筷子,說:「這臺上的下飯菜臭死了,我聞著還是對面的二小姐香,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