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河州篇 184 把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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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蘇敞之帶著身邊數人避開耳目離開了曲陽縣,單遜遠遠相送,蹄聲漸遠,直到一點人影都瞧不見,他才拍膝起身。
受傷的胳膊綁的結實,冷風灌進領口,單遜低罵了一聲,才說:「都是我的錯。」
蘇敞之秘密入京了,此去吉凶難料,定遠那邊陸縉還能瞞多久?
還有江馳禹,這次的交手,讓單遜對江馳禹的印象徹底改觀,能僅憑一人就撐起整個江府屹立不倒的,又怎能和汴京渾噩度日的二世祖相提並論。
新權初起,汴京朝堂將有一番新面貌,而每每改朝換代,第一批隕落的就是滔天權勢的舊臣。
單遜冷著眼,他瞧江馳禹能耐不小,定遠軍可不能成了他站穩朝堂的墊腳石。
「我最近不能去大龍灣了」,單遜站著沒動,說:「已經給將軍添亂了,現在只能等風波過去一點,待將軍平安入京。」
程建弼到底是年紀大了,挨不了凍,打著哆嗦說:「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將軍又不聽,他執意要進京,實在不妥、不妥啊。」
「我若是能再警惕點,也不至於在淵王手中吃了虧,害的將軍入京得更加小心」,單遜恨自己掉鏈子,壓抑道:「將軍正在氣頭上呢,程叔你說什麼都不頂用了。」
關於要不要動容靖一事,本應該等碎瓷之後再好好商酌的,可單遜沒辦法,江馳禹當時一下子咬住他了,慌忙之下只好把容靖丟擲去轉移視線,能讓他背鍋最好。
容靖一動,汴京註定不能平靜了,蘇敞之責怪單遜魯莽,同時又體諒他的無奈之舉。
「覆水難收,將軍心下明白,你也不要太苛責自己了」,程建弼捅著袖子,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們想要入京,遲早得打掉三皇子這個豁口,眼下時機不正好麼,多往好處想想。」
單遜微怒,他回頭看著程建弼,此次出師不利,最「開心」的就屬程建弼了,他不明白,這死老頭到底樂呵什麼,他並沒有從這次的失手中看到對定遠軍以及程叔一黨的益處,相反,還因此招惹了江馳禹,於他們而言是大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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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建弼越來越激進,甚至是自私了。
單遜轉頭便走,送程建弼上了馬車,他說:「程叔準備一下,明日我便讓人送你們回定遠。」
程建弼一瞪眼,說:「你操這心幹什麼,定遠有他們幾個老傢伙還不夠,我不回去。」
「這是將軍的意思」,單遜不理解程建弼的固執,幽聲:「河州現在已不安全,程叔再待下去也沒好處,將軍讓你回去,自有道理。」
「再等等吧」,程建弼皺眉,捋著袖口說:「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回去的,我在河州,敞之有什麼事,我還能儘快趕過去。」
單遜說:「真有什麼事,也不用程叔涉險。」
好不容易見到「李二小姐」,程建弼怎麼會捨得回去,他面色稍沉,把單遜搪塞了過去。
單遜只好先將人送回了住處,他打著油燈給胳膊上的傷口抹了藥,對守在門口的弟兄說:「讓喬兒儘快接手大龍灣,替我幾天,備用的暗樁都活泛起來,別給爺爺偷懶,跟著我露臉多的統統撤掉,讓喬兒把面生的換上,各樁子間的訊息不能斷,尤其是汴京那邊,現在是重中之重。」
門口的大兄弟進來,撓了撓後腦,憨聲:「遜哥,喬兒還沒回來呢。」
「咋地,還得爺爺去請他呀?」單遜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讓他連夜就去,緊要關頭,都別給我掉鏈子,奶奶的!這次吃的虧還不夠大麼。」
「這就去催,讓喬兒趕緊過去」,大兄弟彎腰,說道:「那其他弟兄們這幾日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