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也駕著車,回頭說:「王爺,屬下在二小姐府中查探過了,除了那個叫紫芸的婢女,再無其他人。」

「可疑的東西呢?」江馳禹捧著還熱騰的茶,暖著雙手,說:「有嗎?」

「沒有」,澤也壓聲:「二小姐很小心,府中書信都乾乾淨淨,書房一張寫過的筆墨都沒,屬下沒找到二小姐的筆跡,至於其他貴重物品,更沒有了。」

「嗯」,江馳禹進院前給了澤也一個眼神,澤也栓住馬便將容歌小院裡裡外外搜了一遍,同容歌公主有關的痕跡,被清掃的極其乾淨。

著實夠謹慎的。

江馳禹說:「她本就不傻,既然決定以假面示人,又怎會留一點把柄在這世間。」

若不是他對容歌的一舉一動都過於熟悉,怕也被瞞了過去。

「不過也很可疑呢」,澤也想了想,接著道:「屬下在廚房找過了,有幾堆放了好些日子的藥渣,不像解毒的,屬下懷疑,二小姐是不是沒中過毒?」

這也是江馳禹正擔心的,可經過他兩日的觀察,容歌沒有絲毫中毒的症狀,她離開公主殿後,有人為她解毒了,而且那人醫術極高,沒傷到容歌的內裡。

在背後幫容歌的人,是誰呢?

不管是誰,江馳禹都要謝謝他,給了重生的容歌一個康健的身子,他放下手中的茶壺,低聲:「把元霖叫回來吧。」

——

容歌換了身清新素雅的衣裙,繫上厚披風,往韓府去。

韓老太爺醒了,剛清醒一點,便先見了韓宜年,今早人剛能開口說話,就點名要見李伽藍。

簷下珠簾隨風搖曳,元霖半跪在廳上,半句話都不敢有遺漏,如數彙報著:「屬下肯定雪蜈蚣是進了韓府的,雖然沒在城外截住護送進城的人,可東西在韓宜年手裡,而且韓老太爺已經醒了。」

江馳禹沉聲:「韓宜年在你眼皮子底下把雪蜈蚣用了?」

「屬下失策」,元霖青著臉,低聲:「前天晚上,連著下了一夜的暴雨,屬下從城外回來便緊盯著韓府了,原本韓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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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熄了,又忽地都亮了起來,韓府所有人頂著大雨開始佈置,屬下摸進去瞧,是韓老太爺突然不行了。」

元霖當時真以為韓老太爺要死了,韓家慌亂了起來,連夜準備後事。

不料一個時辰後,韓宜年派出去的隨從帶了十幾個老道回來,夜雨之下就開始作法了。

「韓家把陣勢鬧的很大,庭院裡掛滿了神乎的東西,因韓老太爺在河州善名遠揚,一聽是順應天公給老太爺祈福,周圍的人都來了」,元霖動了動乾澀的喉嚨,說道:「韓宜年命人點了百盞長明燈,把韓老太爺請了出來,讓一群道士作法,一直到凌晨,雨一停,老太爺就醒了。」

江馳禹抬眼:「你看到韓宜年給老太爺用藥了?」

「沒、沒看見」,元霖低頭,說:「屬下也是後來才察覺出不對,翻了韓府三次,並沒有找到雪蜈蚣,直到昨日跟著韓舟,才在藥鋪找到了這張藥方。」

藥方已經在江馳禹手上了,他粗略的掃了一眼便知道,同王府那張太醫院古籍所出的一模一樣。

所以韓宜年早就有了藥方,他就缺雪蜈蚣了。

「掩耳盜鈴,餿主意」,江馳禹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來這事同容歌脫不了干係,悶聲:「便宜韓家了。」

看在容歌的面子上,他就當這雪蜈蚣是借出去了,可闖他府邸,動了桉兒的人,不能白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