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禹疲意散去,他給容歌斟了盞熱茶,很是隨意的說:「剛好趕上,還能送二小姐一程。」

容歌差點以為自己大限將至了,她離得近,甚至能觸到貼在江馳禹身上的寒江氣,她尋思著大晚上的江馳禹總不會是跟澤也一起掉江裡了吧。

身上的冷氣都快把人凍成冰棒了。

容歌將懷裡的披風遞過去,過來的時候順帶的,原本打算說兩句客套的謝意,便還了的,可話到了嘴邊不受控制的變了味,她道:「王爺披上吧,彆著涼。」

江馳禹清笑,乖乖披上了,抬眼說:「夜裡走的急,便沒驚動你。」

「聽澤侍衛說,王爺要離開了?」容歌敲打,「昨夜生了變故?」

「嗯」,江馳禹神色微凝重,毫不避諱的說:「運到汴京的玄鐵遇襲,本王損失不小。」

怪不得江馳禹急,這次遇上的對手旗鼓相當,連腦子都長同一個,都是兩手準備。

容歌害怕從江馳禹嘴裡聽到定遠軍的名諱,她說:「是同一撥人嗎?」

江馳禹稍微想了會,對著容歌的眼睛搖頭:「不是。」

驟然鬆懈下來,容歌輕展的眉頭沒躲過江馳禹細緻入微的眸色,他幽幽的端起茶盞,平靜的聽容歌的官腔話。

「怎麼會是兩撥人呢?昨夜撬船的來勢洶洶,不像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的做派,那偷襲王爺玄鐵的又是誰?會不會一開始就不止一方人摻和,是我們想的太淺了?」

「本王同二小姐想的一樣,不過也並非全無收穫」,江馳禹說:「深夜偷襲玄鐵的人雖然遁了大半,可仍落網了幾個死士,已經再查了。」

容歌震驚,對方派來的居然是死士,身份不俗啊。

聽江馳禹這話的意思,是他心中大概已經有了眉頭,她連聲:「所以王爺提前回京,是因為偷襲之人大本營在汴京嗎?那河州這邊怎麼辦?」

沉吟片刻,江馳禹說:「本王不日便要回京述職,河州這邊當然不能斷,會留下人繼續追查,只是……」

容歌沉眸,

(本章未完,請翻頁)

江馳禹的意思是他要儘快結案?

為什麼。

頓了一下,江馳禹緩聲:「二小姐深謀遠慮,自然知道玄鐵的重要性,如今已經牽扯到了汴京某些人,本王便不能在河州拖延下去了。」

「所以王爺指的是?」容歌覺得江馳禹不會跟她說具體細節,籠統的問了句,即刻轉口道:「王爺回京述職的話,必定早已做好了結案的打算,若要結案,總得有個幕後之人擔責,無憑無據可不行,王爺找到這個人是誰了嗎?」

汴京之人,絕計不是蘇敞之了,容歌好奇,是哪個倒黴蛋/子撞在了江馳禹槍口上。

很明顯,江馳禹要故意吊著容歌,他沒有說明的意思,只道:「暗查了這麼久,定罪的證據本王有的是,待這次回京後,二小姐很快就能聽到京裡的訊息了。」

屆時被江馳禹懲治的人是誰自然就明瞭了。

容歌神色微繃,在腦海裡快速回想了一下京裡誰和江馳禹有仇?能讓他下死手的。

唔……還挺多。

再者誰有不臣之心,膽大包天的?想了半天,還真沒摸索出一個準確範圍。

「我還有一事不明白,王爺可否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