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南后街相逢,桉兒是在馬車裡的,江馳禹避著李伽藍,就怕她瘋癲說出點什麼。

可萬萬沒想到她說的會是「淵王妃」?

她應該是知道桉兒的事的,就算不清楚,也該有疑心才對。

畢竟……

經江馳禹一提醒,澤也慎重起來,「王爺說的是,如此來看,二小姐壓根不知道小世子的事了。」

「以之前那個李伽藍的性子,你覺得她…」,江馳禹念起之前的李伽藍,心下泛堵,就是這麼奇怪,他陰了臉,接著道:「本王可不覺得李伽藍會裝不知道,她但凡有一點懷疑,那日南后街都不會輕易罷休。」

澤也:「也就是說,那日我們見到的二小姐就是假的了?」

良久,江馳禹稍一點頭。

不止,恐怕更早。

或許是他去詔獄第一眼見到的,就已經不是真正的李伽藍了。

「人是什麼時候換的?」澤也艱難的澀著唇,說:「屬下大意了,嚴查詔獄,怕也難有結果。」

「總會讓本王抓住破綻的」,江馳禹起身,把汴京的信燒了,越難以接近真相,眼前越朦朧,他就越痛苦。

信是容禎讓驛站秘密送來的,閱後即焚。

容禎近來被玄鐵的事擾的魂夢不安,準確來說,半年時間不到,宮裡的不太平漸漸侵蝕著容禎,他也消瘦了很多,太醫入殿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大臣都勸容禎龍體為重,太平之世切勿過於憂心憂民,因此傷了龍體,便是天下人的損失。

容禎一點都聽不進去,他前幾日又把容靖叫進宮裡狠狠斥責了一頓,容靖灰溜溜的回了府,繼續閉門自省了。

「聖上問本王程序如何,本王該如何回他?」江馳禹無奈的自嘲道:「容靖還是嘴硬,不痛不癢的承認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錯處,聖上狠不下心處置他,便催著本王趕緊查清緣由,回京述職。」

澤也胸口憋著氣,輕蔑道:「肯定是儷妃攔著,茲事體大,又有儷妃吹耳邊風,想讓聖上重懲容靖幾乎不可能。」

「臭小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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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禹冷聲:「本王這次不會讓他好過的,想來關在府中的日子也難受,老三還不知道怎麼罵我呢。」

澤也揚聲:「三殿下也就這點本事。」

「哼」,江馳禹說:「先不管他,本王總覺得聖上這次過於焦急了。」

初來河州同容禎通訊,江馳禹還沒有這種緊促之感,隨著容禎接二連三的催促,江馳禹起了疑心,咄咄逼人完全不是容禎的性子。

就算玄鐵一事牽扯著容靖,哪怕儷妃耳旁風吹的再深,也不足以讓容禎亂了分寸。

他貌似忽略了什麼……聖上太心急了。

一時半會咂摸不出其中蹊蹺,江馳禹暫時將重心移到了李伽藍身上,翌日一早,澤也又收到汴京的快信。

江馳禹難得睡了個舒坦覺,只因他在夢裡見到了容歌的身影,冰寂許久的心死灰復燃,有人在前方重新為江馳禹燃起了一盞螢燈,點亮了他漆黑的夜。

這一次,江馳禹不想離開,他要向前!大步向前,堅毅、決然的,奔上去捉住那摸光,環住為他驅散黑夜的人。

順著眼前的清明,江馳禹人都精神了很多,他往院外走,微側眸問澤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