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容歌的抗拒的動作,江馳禹眸色沉了沉,繼續道:「儘管茶金貴,本王府中卻常年備著,十年如一日,二小姐就不嚐嚐麼?」

容歌眼底微鬱,緊捏著茶盞埋頭吞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勾唇,說:「沒聽過,也沒喝過,得王爺賞臉,第一次嘗。」

江馳禹不願放過容歌一絲一毫的表情,緊聲問:「二小姐覺得,如何?」

「說實話麼」,容歌訕笑,「我沒喝過這麼金貴的茶,便覺得天底下苦茶都一個味,浪費了王爺的好茶,王爺見諒。」

江馳禹一口飲盡,說:「無妨,一杯茶而已,二小姐若是喜歡,本王可送你點。」

容歌心神躁動,輕蹙眉道:「謝王爺抬愛,可我不喜歡。」

喜歡雲霧山的是容歌,不是李伽藍。

每年宮裡都會進貢一批又一批的新茶,其中最好的莫過於雲霧山,春夏之交的嫩芽最是誘人,父皇每每都會第一時間著人送到公主殿,慢慢就養成了容歌挑剔的口味。

公主殿常年備著各處的雲霧山,容歌不知道父皇有沒有給江馳禹賞過,但她曉得有些皇子府上是沒有的。

思及被嬌縱著的過往,容歌低低笑了一聲,眉眼輕垂,慢慢將茶盞裡喝盡了。

江馳禹輕提起一邊的瓷壺,竟要親自給容歌斟上,容歌驟然抬眼,緩緩將茶盞推到了一邊。

江馳禹舉壺的手滯在了半空,他溫和的看著容歌,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一杯茶盡,是我謝王爺賞茶的情,不想浪費了王爺的好興致」,容歌擋著空盞,雲霧山的清香舔著鼻尖,她緊抵了一下舌,才繼續道:「不敢勞煩王爺尊駕,咱們可以談正事了嗎?」

神色微暗,江馳禹沒再勉強,他知道自己的行為舉止過於異常,恐會引起李伽藍多心,但他無所謂,只想迫切的證實李伽藍的身份。

「二小姐的生辰是哪一日?」

江馳禹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容歌抬眼,黝黑的瞳盯著他。

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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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驚,容歌不由得戒備起來,面上仍平靜答道:「中元節,煞氣重,怎麼?王爺對我的生辰感興趣?」

江馳禹聽了沒太大的反應,緩聲:「二小姐生在一個特別的日子。」

神秘而幽暗,用民間話說是地府大開,萬鬼夜行人間探親的日子。

「王爺就不用安慰我了」,容歌心亂了些,玩轉著手裡的空盞,說道:「是個晦氣的日子,王爺的正事就是問我的生辰嗎?」

江馳禹輕點頭,正色道:「算是吧。」

掌心一滑,空盞差點跌落下去,容歌慌忙的俯身兜起來,心有餘悸道:「王爺莫不是……」

她抿緊了唇,不知為何,忽不太敢當面打趣江馳禹了,來自敏銳的第六感,眼下的江馳禹過分的認真,連發絲都是衷誠的模樣,她不正經的話不適合說出來。

江馳禹注意到了容歌剎那的慌亂,牽動著他也躁起來,他欲蓋彌彰的重新拿了個茶盞,兀自給容歌添上茶。

「莫不是什麼?」江馳禹屈指將斟滿的溫茶推到容歌面前,說:「二小姐怎麼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