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禹聽元霖說罷,原本偏白的面色陰沉了一度。

澤也更是憤懣,“王爺,要不我去看看?韓宜年一直在和稀泥,再任由他胡鬧下去,恐怕事情會越鬧越大。”

江馳禹頭疼,沉聲:“澤也你去,韓宜年不是個省油的。”

他完全沒有按照江馳禹的吩咐做,一直拉著碼頭的商戶兜圈子,看似滿口的大義之詞,實則全是廢話。

等他慢慢將商戶們的性子磨完了,江馳禹怕是擋不住這東邊碼頭了。兩船玄鐵可不是說轉移就能轉移的,碼頭一旦解封,玄鐵的訊息再鬧得人盡皆知,這案子便只能明察了。

澤也拱手應下,拉著元霖就要往韓宜年跟前去。

江馳禹抬聲:“元霖留下。”

“哦”,元霖拍開澤也的手,蔫不拉幾的在門口候著了。

江馳禹一大早就過來了,昨夜更是未眠。

船艙裡有些悶,江馳禹起身出去,從這裡能看到曲陽江西邊密密麻麻攢動的人群,猶如蜂擁的螻蟻,一寸寸衝打著東邊片刻的寧靜,終將把這裡沖垮。

元霖怕江邊風冷,轉身回了船艙拿出披風給江馳禹繫上,江馳禹本就身姿挺拔,墨藍的錦繡自肩上罩下,別有威嚴。

輕觸耳邊風江風,江馳禹覺得額頭的熱氣散了些,他低沉道:“讓你再去查查韓宜年,他今早離開後可見了什麼人?”

元霖搖頭:“沒有,他被一個家僕扶著去了客棧,昏睡了兩個時辰就出來了,除了身邊的幾個小廝,屬下沒見到有人去找他。”

江馳禹愕然:“他沒回韓府?”

“沒有。”

韓宜年是個庶子,江馳禹也知道,元霖說起這個,他便明瞭,說:“還有一件麻煩事,倒是讓本王忽略了。”

元霖不由得慎重起來,“王爺所指的是何事?”

“韓家內鬥”,江馳禹冷若寒霜,冰聲:“河州好事的商戶好解決,韓宜年只要按照本王的叮囑周璇一二,便能平息這場風波,可韓家人卻不一樣,他們不吃韓宜年的軟硬。”

“那怎麼辦?”元霖壓根沒想到這處,往西邊瞥了一眼,愁道:“那韓家人會不會已經找韓宜年大鬧了?要不要屬下帶人把他們暫且拘起來。”

江馳禹皺眉:“官也不可隨意拿人,本王憑什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韓家人?”

元霖詫異:“那就讓他們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