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看著韓宜年,說:“汴京的達官顯貴,誰都能說出來那麼一兩個,你想問誰?”

抿了抿唇,韓宜年心下好笑,自己昨夜一定是腦子壞掉了,居然真的主動在李伽藍宅院借住了一晚,還鬼事神差的留到了現在,隨口扯了句謊,現在又真的來向李伽藍打探。

他想知道的人可不是簡單的矜貴,是當今三皇子,李伽藍又怎會知道。

容歌眼巴巴的等著韓宜年開口,若是她知道的人,三言兩語間幫韓宜年一把,沒什麼要緊的。

做生意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韓宜年開口,容歌嗤了一聲:“你到底問不問?”

韓宜年心下想清楚了,便也不抱有幻想,嚼文嚼字半天才低聲:“三殿下,聽說過嗎?”

容歌一愣,皺眉道:“三皇子,容靖?!”

韓宜年微驚:“你知道?”

容歌尋思,她三哥她能不知道嘛。

不過韓宜年有什麼生意會同容靖扯上干係,她狐疑的盯著韓宜年看了會,點頭道:“知道一點。”

“你一閨門女子,如何知道三皇子?”

韓宜年驚詫於李伽藍對於三皇子的名諱如此熟悉,不做思考便脫口而出,一時間,飯桌上兩人彼此猜測,屋裡的氛圍有些詭異。

擦了擦嘴角,容歌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你沒什麼好奇怪的,汴京的公子哥我都瞭解一二,汴京的名門閨秀,那個不私下打聽,早早為自己擇婿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韓宜年更詫異了:“你還真是……”

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三殿下何等身份,豈是誰都能攀附的。

韓宜年本覺得是李伽藍妄想,可一轉念,又忍不住憶起她痴情淵王的悲情過往,忽然就不覺得訝異了,擇婿擇到皇親身上,指不定真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容歌不用瞅都知道韓宜年在想什麼,無非是李伽藍心比天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過她又不是李伽藍,可一點都不在乎。

讓紫芸換了壺熱茶,容歌悶悶的喝了一口,說:“你做什麼生意呀?都同三皇子攀上交情了。”

“沒有”,韓宜年訕訕:“往汴京運了一批蜀錦,聽說三殿下府上多拿了些,便想往後多運點。”

“哦,是嗎?”容歌意味深長的看了韓宜年一眼,垂下了眸。

韓宜年沒聽出容歌話語裡的質疑,焦切道:“三殿下脾性如何?”

“脾性嘛”,容歌將容靖的欠打模樣在腦海裡憶了一圈,笑了笑:“性子有些乖張,不算個溫和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