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宜年傻,史鴻雲可不傻,知道江馳禹是要直接在這方寸之地的廳上審案了。

任由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史鴻雲恨鐵不成鋼的低看著韓宜年,慌道:“你要是有什麼苦衷,你就說出來,王爺會為你做主的。”

“謝大人掛心,草民沒什麼苦衷”,韓宜年聲音不小,沒給史鴻雲下臺階的機會,史鴻雲當場憋了個大黑臉。

韓宜年心下歉疚,裝作沒看到,徑直對江馳禹道:“草民深思熟慮過後,才敢來認罪,沒有人逼我,我也沒什麼冤屈。”

江馳禹扶著椅,緊繃著唇,冷聲:“很好。”

事已至此,史鴻雲不打算幫韓宜年了,也懶得提醒韓宜年好自為之。

不一會,澤也回來了,廳上近衛迅速清空守到門口,刀劍響動,不知道在幹什麼。

韓宜年只覺得澤也的步子漸漸近身,沒等他膽怯的看一眼,肩膀一痛,整個人都麻木了,猛然的疼痛席捲全身,他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澤也往後拖了兩步。

驚恐之下,有人給他的四肢套上了枷鎖,是一種束縛罪犯的刑具,肩胛骨被澤也重重的往後扭了一下,他屈著胳膊任由近衛把他徹底“裝扮”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犯人。

認罪歸認罪,算謀歸算謀,可當枷鎖真的上身的那一刻,韓宜年只覺得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他忍著疼,艱難的動了動唇:“王……王爺。”

“怕了?”江馳禹陰冷的像地獄而來的惡鬼,諷刺道:“從本王手底下,還沒全須全尾的走出去過一個罪犯,你既然承認了,本王就得按照規矩來。”

韓宜年一噎,額頭的冷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差點憋屈的咬舌自盡,心中不住的喃喃,江馳禹不會殺我的……他不會殺我……對,他不殺我的。

可侍衛的動作一刻也沒有停下,韓宜年的心裡防線開始趨於瓦解,他還能撐到一個時辰後嗎?

李伽藍到時候來給他收屍的時候,會不會內疚?自己要不要詐屍起來罵她個狗血淋頭?

箭已離弦,沒有迴轉的餘地了……韓宜年欲哭無淚的忍著,被左右押解著跪在冰冷的地上。

江馳禹滿意的拍了拍手,起身親臨到韓宜年面前,凝視著他,說:“你能認罪,本王確實意外,那你說說,這批玄鐵是從何而來,運往何處?買主是誰,賣主又是誰?你又在為誰效忠?”

韓宜年嘴唇發白,趕緊捋了一下思路。

江馳禹沉聲:“說!”

“是……是……”,韓宜年快速的閉眼睜眼,讓自己鎮定下來,一字一句道:“玄鐵是草民在黑市上買的,賣方很是謹慎,草民哪裡見的到,至於買方……只說讓草民想辦法運到汴京去,會有人接頭,至於是那位貴人,草民更不知道了。”

“哼”,江馳禹背過手,“一問三不知,好手段。”

“草民不敢”,韓宜年焦急的解釋:“我懷裡有來往這批玄鐵的各方契約,王爺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