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兀自嘀咕了兩句,到飯桌前坐了,捏了塊桂花糕,邊吃邊道:“再等一會。”

話音方落,一口糕還沒嚥下去,院子裡都傳來人聲。

竹鶯帶著韓宜年進來:“小姐,三爺來了。”

容歌屈指彈了彈糕渣,看了韓宜年一眼,道

“可算把你等回來了,坐。”

她招手讓紫芸和竹鶯退出去,韓宜年一看容歌清退左右,心下有些泛怵,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事。

心不在焉的坐了,滿桌子的佳餚,因多耽擱了些時辰,色澤黯淡,韓宜年一下午滴水未進,被飯香味一燻,肚子“咕咕”的叫,胃裡一絞一絞的疼。

他不客氣的捏了筷子,順便抬眼問了句:“你有事找我?什麼事得晚上來你院裡說?”

他頻繁的在容歌府裡走動,傳出去也不太好,韓家人心裡都陰著呢,背地裡該說他故意同當官的李暉攀關係了。

容歌動了動嘴皮子,猶豫了一下,道:“你先多吃點,吃飽了我再說。”

韓宜年將筷子搭在了玉盤邊,沒滋沒味的笑了聲:“我邊吃,你邊說。”

容歌攤手:“我怕我一說你吃不下去了。”

“那我倒是更好奇了”,韓宜年挑眉示意容歌說,他聽著呢。

看著韓宜年吃了口蒸魚,容歌正襟危坐,面色凝重道:“有件事我覺得該告訴你,畢竟對你好像挺重要的。”

韓宜年覺得這蒸魚悶夠了時辰,味道更鮮了,多吃了幾口,洗耳恭聽容歌的話。

“你問我三殿下的事,我便同你說了,我們便以為來河州的真是三殿下,可下午你說因為蘇合香,三殿下大怒,差點要了你的命”,容歌嘆了口氣,一字一句道:“我回來想了想,覺得不對。”

韓宜年:“哪裡不對?”

“身處河州的,應該不是三殿下”,說到這,容歌聲音裡帶了幾分歉意。

韓宜年一怔,他不是沒懷疑過,可如今在汴京的的皇子,他一一比對過年歲,尊貴如斯的不是三殿下還能是誰?

他現在寧願信自己,都不想再聽容歌胡謅了,別回頭又坑了他。

“那你說說,不是三殿下,還能是哪位皇子”,韓宜年隨意道:“你若是想問我碼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恕不奉告,這幾日沒事你也沒出門,就好好在院子裡待著,哪也不要去。”

容歌沒想到韓宜年這副態度,以為她兒戲胡說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