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也不著急,她差竹鶯去春居樓提幾樣菜過來,餓了一天,她該暈了。

韓舟忙活完已經兩柱香過去了,他一回頭見容歌還在,躊躇片刻,容歌還等著善良的韓大夫主動過來搭訕,同自己深刻的交流兩句,她藉機請教一二,一來二去,這交情不就攀上了嗎?

不過她等了半天韓舟沒過來,容歌抬眼,見他在角落的藥桌抽屜裡摸了半天,回頭便提著一個小荷包。

容歌趕緊坐的端正,尋思著現在就送東西是不是不太好,進展也忒快了點。

韓舟打死也猜不出容歌的心思,他郝著臉將繡著嬌豔梅花的荷包推到容歌手邊,說:“你幫了忙,這是工錢。”

容歌興沖沖的伸手接過,沉甸甸的,裡面的碎銀子硬邦邦的硌在指腹。

掛在臉上的笑容當即一僵,有什麼東西在容歌腦海裡破碎開來,炸成了渣渣,她還是頭一次見用精繡的荷包裝銀兩的公子哥,還真是……別出心裁。

她慢慢把銀兩推回去,覥著臉道:“不要工錢。”

韓舟:“無功不受祿,我知道你是誰,也不太想同你牽扯,你不必為難我。”

他回頭見了韓宜年,得好好說說,讓容歌沒事,別來藥鋪了,他沒精力應付。

容歌罔若未聞,依舊笑呵呵的,李伽藍這副皮囊確實不差,明眸皓齒的,她笑起來嘴角輕勾著,眼尾跟著輕揚,好看極了。

“韓大夫,我有個事想求你,幫個忙唄?”

韓舟忍了忍,站在距容歌兩步遠處,問:“什麼事?”

“我想拜你為師。”

韓舟瞪大了眼睛,嗆了嗆:“你說……什麼?

“想來你也發現了,我天生醫骨”,容歌自賣自誇,一臉真誠道:“不是誰都天資聰穎的,我既然得了這常人不得之幸,就得把這份聰慧用在正點上,我想跟著你習醫,待我學成之後,也跟你一樣開間藥鋪,懸壺濟世啊。”

韓舟淺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眉眼低垂,皺成了一團,似乎在認真思考。

他有些辨別不清,容歌是真的聰穎,還是單純的自戀。

容歌誓不罷休:“我每日都來鋪子幫忙,你平日有空就提點提點我,教我這樣一個徒弟,你不吃虧的。”

“我不收徒弟”,韓舟沉思半天,乾巴巴憋出這麼一句。

容歌笑:“沒關係,不收徒弟,給藥鋪收個夥計也成。”

“……”韓舟再次沒聲了,他纏不過容歌,多說兩句便心口紛亂,只好道:“你先回去,我得問問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