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暉:“她讓你帶她出去,你就帶她出去嗎!啊?沒腦子!”

李凝雨委屈巴巴的低下頭,一言不吭,在心裡又給李伽藍記了一賬。

“丟人現眼,等我回來再找她算賬!”

李暉看樣子是有急事在身,沒功夫訓斥李凝雨,轉身就走了。

緩緩鬆了口氣,李凝雨朝容歌離開的院角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回了小院。

清心院。

紫芸已經把明日要帶的衣物都準備好了。

容歌一進去,就見她大包小包的備了好些,微驚:“拿這麼多幹什麼?到了地方缺什麼再買就是了。”

紫芸迎上來:“小姐總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生怕老爺突然進來。”

“河州的苦吃的太多了,奴婢這次備齊全一些”,紫芸有時候都不太敢回想在河州的日子,她都是憑著忠心咬牙撐下來的,於是道:“尤其是冬日裡,可不能再讓小姐凍著了。”

容歌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李伽藍在河州三年,怕是身上一窮二白,吃夠了苦頭,還得多虧了韓家暗地裡那點錢,否則怕都輪不到她上身,這麼一想,便也由著紫芸去了。

晚些時候韓宛樂又淚眼婆娑的,不知為何,容歌現在怕了她這副柔弱的模樣,面上便寡淡了些。

韓宛樂怎麼都覺得虧欠李伽藍,又要親手將女兒送出去,她抽抽搭搭:“到了河州,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容歌“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伽藍,你勿要怪阿孃”,韓宛樂說:“你去河州,是阿孃唯一能渴求的了,若是可以,求韓家的庇護,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容歌心想,她養好身體可得趕緊回來。

韓宛樂給容歌塞了些銀錢,是她所有的積蓄了,雖然不多,卻沉甸甸的壓在了容歌掌心裡,她忽然不那麼計較韓宛樂毫無主見的懦弱性子了。

韓宛樂懷著李伽藍孤身嫁給李暉,失了親人的疼愛,已經夠慘了,不成想李伽藍又變成這副人人厭惡的樣子,一輩子就這樣毀了。

容歌想,養了個眼瞎的女兒,對現在韓宛樂來說,怕比她當初一意孤行嫁給李暉還要心痛吧?

“阿孃”,容歌輕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