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雨被氣笑了,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天真的想進淵王府的門吧?你偷偷跑回來,還是不死心,為了高高在上的淵王殿下?簡直白日做夢,自己找死,千萬別牽連我們。”

“喲,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容歌猝然靠近,托腮對上李凝雨的杏眼,笑眯眯道:“我就是死,也得拉著你們陪葬。”

那一瞬間,容歌眼眸中閃出一絲冷戾寒光,她就像地獄裡跑出來的鬼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李凝雨嚇到了,驟然起身,拉動了椅子一頓亂響,她震驚的看容歌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厲聲:“李伽藍,你耍我!”

容歌收斂笑容,上下打量著李凝雨,說:“沒有耍你,我就是死也想見到淵王殿下呢。”

“瘋了吧你!”

李凝雨氣的不行,上次李伽藍惹惱淵王,害的父親差點丟了自己的差事,雖說在京城這是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官,但好歹也是一家老小的生計來源,若是因為這個瘋子讓一家老小喝西北風,那怎麼行?

“對,不見到淵王殿下,我真的會瘋的”,容歌一步靠近李凝雨,看著她驚恐的小臉,忽然變臉:“妹妹也知道,我出不去,見不到淵王殿下的。”

李凝雨大聲:“關我屁事,你自己在院子裡瘋吧,你這個樣子,放出去遲早出事,該把你送出去,永遠不要回來。”

“是啊,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容歌嘆氣:“都巴不得我死了,但我相信,妹妹不是這樣的人,你不願意看到我死,對不對?”

李凝雨:“……”

果然還是李伽藍,瘋性不改。

“爹爹明日就要把我嫁出去,如了你們的意,可一想到再也回不來,我還不如死了”,容歌佯裝哭泣:“我知道,見不到淵王殿下,可是一想到這,比死了還難受。”

李凝雨氣哄哄的瞥了容歌一眼,轉身就要走,不曾想被容歌狠狠抓住了手腕,她吃痛出聲:“李伽藍,你給我放開!”

容歌大聲:“我都三年沒有回過家了,好不容易回來,還差點被人害死,妹妹知道我多痛苦嗎?”

李凝雨不知李伽藍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瞧著病懨懨的,卻捏的自己手腕骨疼,越是盯著李伽藍看,她越是心下發慌,早知道就不自討沒趣了,該離這個瘟神越遠越好。

李凝雨兇道:“你放開,這一切還不是你自己造孽,我有什麼辦法?”

“妹妹有辦法”,容歌滿心的注意都打在了李凝雨身上,她忽然抱住李凝雨,懇切道:“妹妹能帶我出去,我想去街上走走,你幫幫我。”

李凝雨就算再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會膽大包天的把李伽藍放出去,若是她生了是非,惹惱了父親還好說,若是再丟人到淵王殿下跟前……李凝雨不敢細想。

今日若不是聽說李暉要把李伽藍嫁給他當年同窗好友,她也不會來清心院。

甩開容歌,李凝雨撥過耳邊的碎髮:“爹明日就要送你離開汴京,把你送給別人續絃,你別想再出什麼么蛾子,乖乖在院子裡待著,我不會幫你的。。”

容歌可憐兮兮的道:“求你了妹妹,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保證不出什麼么蛾子,我就想去雲來茶館坐坐”,容歌眼淚快出來了,她卑微道:“妹妹幫幫我。”

李凝雨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雲來茶館?那麼遠,你去那做什麼?以前怎麼沒見你去過茶館?”

“我……那裡離淵王府近,我就想在離開前,見淵王殿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