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生薑紅棗茶,覃蘭自己也搬來一張胡床,挨著青雁坐在靠門的地方。

這一切都是經過觀音婢精心安排的。

她只所以讓覃蘭、紫芙和青雁參加,是為了創造談話時融洽的氛圍。

假如沒有她們三個,屋裡就只有觀音婢和馮嫗兩人。

如果讓馮嫗坐在羅漢床上,她肯定不坐。

假如讓她坐在胡床上,距離遠近都覺著不合適。

坐得離觀音婢太近,兩人的關係沒到那種親密程度。

況且主僕之間,也不能如親人般交頭接耳。

坐得遠了,顯得太生分。

兩人在空空的房子裡,隔一丈遠坐著。

立刻就拉開了心理上距離。

觀音婢坐在羅漢床上,高高在上。

馮嫗一個人在遠遠的胡床上坐著。

是不是有一種審犯人的感覺?

哪裡還能進行推心置腹的交流?

如今的安排,則比屋裡只有兩人要好得多。

覃蘭、紫芙和青雁,都是馮嫗從小調教出來的。

三個人圍著馮嫗一坐,身邊都是她親密的人。

她心理上就有一種安全感。

三人的加入,馬上讓空落落的房間,有一種溫馨和諧、暖融融的感覺。

就像一家人圍在一起拉家常。

除了在人員上作了精心安排。

還有一樣,不要小看每人手中的那盞生薑紅棗茶。

那可是緩解談話氣氛的必備道具。

假如沒有那盞生薑紅棗茶。

你說幾人說話時手放在哪裡?

叉手放在胸前,顯得太嚴肅、太死板。

這姿勢就像奴婢在恭恭敬敬聽主人訓話。

手放在其它地方,又壞了奴婢見主人的規矩。

幾個人在那呆板地枯坐著,也不便於心與心的交流。

手裡有了一盞生薑紅棗茶,不管喝不喝,邊說話邊撫摸著暖暖的碗盞,心理上就有一種安然舒適的感覺。

談心之事,不易於開門見山,和單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