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嫗和陳嫗,兩人爭執不下。

馮嫗堅持要見鄭觀音。

而陳嫗是自作主張,她哪裡會去?

一去就漏出了馬腳。

馮嫗問陳嫗,「你為何不帶我去見鄭娘子。」

陳嫗強充硬氣,「鄭娘子只吩咐讓我問話,沒說讓你去見她。」

常言說:候門深似海。

在視人命如草芥的公候之家,能夠站穩腳跟者,哪一個不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人精?

馮嫗能夠成為竇氏夫人心中的紅人,豈是泛泛之輩?

陳嫗哪裡是馮嫗的對手?

馮嫗自小跟著竇氏夫人,極善察言觀色。

陳嫗的小伎倆怎會逃過她的眼睛?

在她看來,陳嫗只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市井婦人而已。

馮嫗目光冷厲地直視陳嫗,

「你不要自以為得計,我豈看不出你在拉大旗扯虎皮?」

「你敢假託主人之言,已壞了國公府的規矩。」

「我只要向大郎君說一聲,管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嫗知道自己所說已經敗露,面上顯示窘迫之色,眼中已沒了當初的跋扈之氣。

她垂下眼皮,逃避著馮嫗的目光,有點木呆地坐在那裡。

馮嫗不是罵街的潑婦,說出話來有理有據。

溫柔軟語亦可殺人,一下就戳破陳嫗的謊言。

她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警告,

「別以為你是鄭娘子隨嫁之人。」

「在唐國公府,捻死你就當一隻螞蟻。」

陳嫗本就理虧在先,現在又懾於馮嫗的氣勢。

聽馮嫗說出如此狠辣的話來,陳嫗不免生出驚懼之心。

她垂首呆坐在鋪上,哪裡還敢再說一個字?

馮嫗也不再多言,最後冷冷地看了陳嫗一眼,轉身出了房門,徑直回到東院。

馮嫗不是易與之輩,她對幾個婢女經常到二郎君院裡早就有所察覺。

但她看到就裝作沒看到。

一是當時觀音婢代掌著中饋。

二是唐國公府有規矩,不得打聽主人的事。

現在觀音婢已將打理中饋之權移交,幾人再經常往她院中走動,就不免引起外人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