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蘭聽觀音婢說話斬釘截鐵,當斷則斷,心中對她又多了幾分崇拜。

看她思考問題滴水不漏,好壞情況都有提前考慮。

她不禁讚道:「三娘管人、管事,都是極有章法。」

執棋撇了撇嘴,插話,「你才知道呀?三娘還要你來評價?」

「三娘未出嫁時,府裡比她大幾歲的侄子們,都對她心服口服。」

觀音婢瞪了她一眼,「就你多嘴。」

執棋嚇得衝覃蘭擠了擠眼,接著又吐了吐舌頭。

覃蘭跟著觀音婢的時間短,只是在處置李元吉院裡的事時,才有初步體會。

她哪裡知道?在長孫將軍府時,收拾不聽話的人,是觀音婢的拿手好戲。

接下來兩日,一切都在風平浪靜中度過。

內院有了事情,觀音婢就委託覃蘭、侍琴去做。

她自己則是若無其事地在屋裡讀書、擺棋。

但觀音婢心中也有些忐忑,平靜得太久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到了第三日,果然西院有了動靜。

剛用過早膳,碧月慌慌張張跑過來,說是要找長孫娘子。

覃蘭領著她,到屋裡去見觀音婢。

觀音婢正在坐在羅漢床上看書。

奉書、執棋坐在旁邊做女紅。

碧月驚慌失措地進了屋,見了觀音婢叉手屈膝施了個禮。

觀音婢還沒有問話,碧月火燒火燎催促,

「長孫娘子,你過西院去看看吧,晴虹和陳娘子快要打起來了。」

觀音婢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碧月,不緊不慢地問,

「到底打起來沒有?」

碧月和觀音婢不熟,在觀音婢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頭含胸,眼睛不敢直視觀音婢,怯生生回道,「還沒有。」

觀音婢好像有此不快,責問碧月,

「還沒打起來,你為何這樣慌張?」

碧月也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低頭閉口不語。

觀音婢好像並未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

她聲音平靜地吩咐覃蘭,

「你和碧月一起到西院,去將晴虹喊來,就說我有話和她說。」

碧月見觀音婢這樣輕描淡寫地處置此事,心中焦急,也忘了主僕之間的禮儀。

她怕覃蘭一個人過去,根本無濟於事,急急地道,

「晴虹正在氣頭上,我們幾個人都勸不住。」

「她要是不來,怎麼辦?」

觀音婢笑著吩咐覃蘭,

「覃蘭,她要是不來,你也不要知會鄭娘子。」

「直接喊四位僕婦,就在前面的執事房,將晴虹架過去打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