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入唐國公府以來,觀音婢和鄭觀音關係相處很好。

鄭觀音心善仁慈。

李世民走後,在觀音婢最感到孤單的時候,鄭觀音曾給予過她呵護與關愛。

觀音婢不忍心看到,鄭觀音在有孕在身之時,捲進一場風波之中。

她決心要為鄭觀音化解之場風波。

但是何時介入,如何化解,卻要選擇一個好的時機。

覃蘭和奉書等人問,何時才是最好的時機?

觀音婢想了想,為幾人講介入的最佳時機,

「我認為介入的最佳時機,就是鄭家隨嫁之人,相互爭鬥將要由暗轉向公開之時。」

「那時,有人不願再隱忍,不再顧及各自的臉面。」

「有人內心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準備進行公開挑釁,準備大鬧一場。」

覃蘭頻頻點頭,這時她也說出自己的見解。

「還是三娘考慮周全,這個節骨眼確實很關鍵。」

「我們參與的太早,想要從中調解,西院的人卻說這是根本沒有的事,是空穴來風。」

「我們豈不是自找沒趣?」

「假如我們參與太晚,他們已鬧得沸沸揚揚,不可收拾。」

「一是會傷了鄭娘子的心。二是會失了國公府的體面。」

觀音婢微笑看著覃蘭,眼神中滿是讚許。

「看來覃蘭是越來越有長進,已經學會自己分析。」

覃蘭聽到觀音婢的誇讚,忽然變得靦腆起來。

她轉過身,摟著坐在自己身旁侍琴,將臉埋在她的肩頭。

她有點不好意地笑了笑,也不知和侍琴說了何話,侍琴也跟著笑了笑。

奉書見兩人交頭接耳,趁機打趣,

「你二人在說什麼悄悄話?也說來讓我們聽聽。」

覃蘭坐直身子,看著奉書,故意板著臉道:「就不讓你聽。」

觀音婢見三個人在鬧,就也跟著笑。

覃蘭其實是在給侍琴說,能得到觀音婢誇獎真不容易。

觀音婢很少夸人,覃蘭覺得能得到她的欣賞是一種榮幸。

執棋看三個人在嘻嘻哈哈說笑,也被這種氛圍所感染。

她也過來插話,一本正經地奚落她們三個,

「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規矩?當著三孃的面嘰嘰喳喳亂說。」

觀音婢看到滿屋子的歡聲笑語,心裡反倒是暖暖的。

她心想,主僕之間要是總這樣多好。

同時,她也感慨人心太複雜,主僕之間,關係難處。

過於嚴苛,相互之間就會顯的生分,有了事情不能同心。

如果太過親近,就會失了分寸,稍有不如意,又會生出怨憤。

這中間的度,實在太難以把握。

孔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