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書進來稟報,秋縭過來求見。

觀音婢對奉書道:「你去讓她進來。」

隔了一會兒,奉書領著秋縭進了正房。

秋縭進屋向觀音婢施禮。

觀音婢含笑點頭,讓奉書搬張胡床讓她坐下。

秋縭卻未立即坐下,而是盈盈拜倒,感謝觀音婢相救之恩。

觀音婢忙讓奉書將秋縭扶起,讓她坐下說話。

秋縭坐下,面上已無昨日的戚容,輕語柔柔,舉手投足之間顯得沉靜而莊重。

剛從困境中解脫出來的她,如今雖是如釋重負,似乎還未完全擺脫昔日噩夢的陰影。

秋縭望著觀音婢,輕聲細語稟道:

「剛才,四郎君已從院裡搬到客舍,是奴婢為他收拾的行囊。」

觀音婢已從覃蘭那裡,知道李元吉從內院搬出去的訊息。

她憐惜地看著秋縭,溫聲安慰於她,

「四郎君願搬出去住就好,說不定從此就改了脾性,不再會難為你們幾人。」

秋縭似乎還有些擔憂,

「也不知他能好上幾日,就怕他幾日後轉回,反而會變本加厲。」

觀音婢笑了笑,讓秋縭放寬心,

「我已和大郎君說好,這幾年要找人教他武功。」

「等他再回內院的時候,估計已經到了該成婚的年齡。」

秋縭聽觀音婢所說,驚喜地問,

「長孫娘子所說可是當真?」

觀音婢見她似乎不信,語氣肯定地說,

「四郎君搬出之事,再無反覆。」

「你回去告訴院裡之人,從此之後儘管放心。」

「但四郎君不在,你可要將她幾人管好。」

「且不要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自己卻生出事來。」

秋縭又站起身,向觀音婢施了一禮,

「秋縭代院中奴婢,謝長孫娘子救命之恩。」

「奴婢們多活一日,便是託娘子庇佑。」

「從此之後,你便是奴婢的主人。」

「如有需要,即是讓奴婢即刻去死,秋縭也再所不辭。」

觀音婢面含微笑,示意秋縭坐下,

「秋縭無需客氣,我如今暫時代管內院。」

「保內院安寧,是我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