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好問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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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守一此時既然說起了阿九感興趣的地方,那不免炳叔又是要來槓一兩句了。
其實祝守一覺得炳叔這樣挺好,至少說出他的看法,而後祝守一再糾正他,他聽到有道理也會虛心糾正。
不過炳叔這次的問題,是讓祝守一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的。
“那阿一,既然如此我有個問題很好奇,為什麼牛魔王的兒子也就是紅孩兒沒有牛的樣子,還會那三昧真火。”
這個問題,祝守一可聽出來炳叔的言外之意了。
營銷號之流經常帶的節奏,就是說牛哥牛魔王綠了。可以說是喜聞樂見了。而很多人抹黑,說綠了牛魔王的是太上老君。
這裡祝守一覺得尤為可笑。
就題答題,祝守一這個回答只解決了“為什麼紅孩兒沒有牛樣”,題目後半部分只是用“不關太上老君什麼事兒”調侃了下。
其實炳叔能夠問這個問題,祝守一覺得肯定是受了什麼吳閒雲的影響。祝守一這裡也只是從紅孩兒原型由來角度說明了為什麼他沒有牛樣,因為他原型就不是牛而是一個小孩子。
既然說到西遊記原著,諸君應該知道西遊記本來就不是獨創而成的,它是經過很多演變最後由吳承恩整理成現在這個本,真正做西遊記研究的都不會說吳本,而是說世德堂本西遊記。
既然西遊記不是老吳一個人的事,所以很多問題他一個人說了不算,因為他可能也不知道。因而從其他角度回答這個問題也不算旁門左道吧。其他答案提到什麼牛魔王被戴了綠帽,鐵扇公主私生活什麼的,我想這不是一個想真正從西遊記中學習的人想看到的。
西遊記中紅孩兒是個書寫內容較多的妖怪。而紅孩兒的原型現在大都認為是來源於鬼子母故事中鬼子母神之子繽伽羅的形象。
第一點,天竺神話鬼子母故事中“繽伽羅”的形象
鬼子母的故事在《大唐西域記》中曾經提到,卷二《健馱邏國》:“梵釋率堵波西北行五十餘里,有辜堵波,是釋迎如來於此化鬼子母,令不害人,故此國俗祭以求嗣。”文章未詳細說明,也許是當時關於鬼子母的故事比較通俗,很多人都知道的原因。
關於鬼子母介紹:
鬼子母也就是鬼子母神,又稱為歡喜母、暴惡母或愛子母,梵文音譯訶利帝母。原為婆羅門教中的惡神,護法二十諸天之一,專吃人間小孩,稱之為“母夜叉”。被佛法教化後,成為專司護持兒童的護法神。
鬼子母故事見於《雜寶藏經·鬼子母失緣》。北魏《雜寶藏經》卷9記載。
文中大概意思就是鬼子母生了五百個兒子,她天天還要吃王舍城裡別人家的小孩。佛祖得知此事,規勸不從,遂以法力藏起她的小兒子殯伽羅。鬼子母想念她的孩子,急得她到處尋找。當她知道孩子在佛祖身邊,便求佛祖還給她。
佛於是就說:你有五百個兒子,少一個就著急,人家只有一兩個孩子,被你吃了,那該怎麼辦呢?鬼子母幡然悔悟,皈依了佛門,併成為了保護小孩子的護法神。
這個故事中鬼子母最小的兒子繽伽羅即是吳本《西遊記》中紅孩兒形象的雛形,但殯伽羅此時只是被簡單地提及,並沒有構成十分具體的文學形象,他還完全從屬於鬼子母這一人物形象以及這個故事的敘述之中。
由於玄奘《大唐西域記》卷2《健馱邏國》中曾經提及過鬼子母的故事:“梵釋竄堵波西北行五十餘里,有辜堵波,是釋迎如來於此化鬼子母,令不害人,故此國俗祭以求嗣。”這裡提及過,所以這成為後來《西遊記》中孫悟空大戰紅孩兒故事出現的一個重要契機,它給人們暗示了可以將鬼子母的故事和西行取經之事連線起來,進行文學意義上的想象和發揮。
之後紅孩兒形象在《大唐三藏取經詩話》中有了一定程度的發展。
這本書中已有了對三歲小孩形象的具體描寫,並點出了三歲小孩自成一國,與吳本《西遊記》中紅孩兒所居住的擁有群孩兒的火雲洞有相似之處,同時也把紅孩兒的初步形象確定了下來,是一個三歲小孩兒形象。
那麼這裡祝守一接著講第二點,也就是元朝雜劇中“紅孩兒”形象逐漸成立。
元人吳昌齡的雜劇《西遊記》有“鬼子揭缽”殘曲,但看不出故事情節。明代徐於室、鈕少雅《彙纂元譜南曲九宮正始》中記載有“元傳奇《鬼子揭缽》”。曹本《錄鬼簿》、《今樂考證》、《曲錄》也著錄有此劇正名,可見在當時“鬼子母揭缽”的故事是頗為流行的。
元代成書的《西遊記平話》已經失傳,但《樸通事諺解》中引用了它的許多故事情節,其中一段文字的註釋中有這樣一條記載:“今按法師往西天時,初到師陀國界,遇猛虎毒蛇之害,次遇黑熊精、黃風怪,地湧夫人、蜘蛛精、獅子怪、多目怪、紅孩兒怪,又幾死僅免,又過棘鉤洞、火炎山、薄屎洞、女人國及諸惡山險水、怪害患苦,不知其幾。此所謂刁蹶也。詳見《西遊記》。”
此處的《西遊記》是元代所出現的《西遊記平話》,從這條註釋中,我們可以知道此時的“西遊記”故事中已經明確出現了紅孩兒形象。
元末明初楊景賢的雜劇《西遊記》已經基本奠定了吳本《西遊記》中紅孩兒的形象。雜劇《西遊記》中第三本《鬼母皈依》折,雖然講的還是一個鬼子母的故事,但是已經和吳本《西遊記》中紅孩兒的故事很相似了。
故事裡:唐僧一行正在山間行走,忽見一個小孩兒迷路啼哭,唐僧深怕他給豺狼壞了性命,叫孫行者背到前面人家去,設法送他回家。行者怕是妖怪,不肯背,唐僧定要他背。行者就請唐僧等先行,自己過去背那小孩,卻揹他不起,知是妖怪,一戒刀把他砍下澗裡去了。忽然沙和尚慌忙跑來說:“師兄禍事,吃那小孩兒拿將師父去了。”
雜劇中隨後的情節發生了變化,行者和沙僧、火龍同去見觀音。觀音也看不出妖怪的本來面目,又同去問世尊。世尊道:“那小孩喚做愛奴兒,他母親我收在座下作諸天的,緣法未到,謂之鬼子母。我已差揭帝將我缽盂去把小孩蓋將來,放在座下七日,化為黃水。鬼子母必來救他,因而收之。”
並叫行者等回去,唐僧已經救出在那裡了。鬼子母領了鬼兵來救兒子,但是不敵天降哪吒,終給哪吒吃拿住。鬼子母無奈只得皈依佛法,放出愛奴,子母團圓。
這一折的前半部分顯然和吳本《西遊記》第40回“嬰兒戲化禪心亂,猿馬刀歸木母空”的故事情節十分相似。但是後半部分卻又回到了佛經鬼子母的故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