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明起了個大早,就去了席府。

奇怪的是本應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的繁華地段,羅明一路上過來卻是少有人。

偶爾看見個人影還是急匆匆地就跑了,沒有人停留。

到了席府的門前,只見兩個石獅子上頭掛著白花大綢緞,白色的燈籠等裝飾讓人心生肅穆。

一進府門就有下人過來帶著羅明去內庭,可是奇怪的是這南國第一富商巨賈的家中很少看見有人走動,這難免引人生疑。

“羅哥,你來了。”

還沒等羅明多想,他已經被帶到了席汝相的房間中,一聲虛弱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了過來。

羅明一聽這聲音不對,連忙不顧管家的勸阻繞過屏風。

只見原本的大好青年現在一副羸弱不堪的樣子,面色發白。

屏風後面的書桌上堆滿了不知道多少書,席汝相手裡不知道在翻看什麼書,他的腳邊還堆著一大堆的案卷和各種各樣的書。

羅明奪下席汝相手裡的書,把書重重地拍在書桌上斥責道:“你在幹什麼?!你看看現在的身體,你知不知道要好好休息?”

羅明十分的心疼。

席汝相蒼白著臉,身子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癱坐在地上,苦笑著說道:“羅哥,我怎麼不知道我現在的身子怎麼樣?沒什麼大關係,你放心,只不過不小心感了風寒罷了。還有七日,我還有七日查明真相!我要是到時候沒有查出來,我父親就要含冤而死,我怎麼能休息啊——”

羅明把席汝相扶起來,看他這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難免不忍,也不管了,直接硬著頭皮說道:“我現在有懷疑的物件,而且追查到現在,我已經有了大概的目標,我現在就差關鍵的證據了。”

席汝相一聽立馬抓著羅明的手十分激動地說:“羅哥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席汝相激動的臉色都浮現了血色

羅明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別激動……我和你說了,你可千萬別難過,也不要因為這個和我心生嫌隙。”

“羅哥,你這是什麼話?你冒著惹皇上不高興的風險,都要來幫我查案,我怎麼會怪你?”

“我……我懷疑是——李氏,你的生身母親。”

想象中的席汝相,應該十分惱怒或者不可思議甚至於要惱羞成怒但是羅明看席汝相併沒有任何的吃驚的樣子,反而十分的鎮靜倒是顯得很不正常。

正想問問席汝相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沒開口說話,席汝相就笑出了聲音“呵呵呵……呵呵呵——”

“好啊,羅哥你都知道了?你都懷疑李氏了……為什麼我還要翻看這些無用的醫書,去替李氏開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席汝相才是這世間最大的傻瓜!!我原以為李氏多多少少是顧念著我,顧念這個家,顧念著父親對她這十多年來的愛護不會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哈哈哈哈哈……是我太天真了……”

正笑著,席汝相突然口吐鮮血,羅明嚇得連忙扶住了席汝相,焦急地問道:“汝相!你沒事吧?!汝相!”

席汝相拍了拍羅明的手:“我無事,羅哥告訴你一句實話。在我父親去世當晚,我就知道李氏是最大的嫌疑犯,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殺害父親!我才在苦苦的翻閱典籍,試圖李氏開脫。”

“你想知道原因?”

“當然,誰不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生身母親會不顧多年的情分殺害自己的父親呢?”

羅明把席汝相扶上了床,讓他靠在床上,然後說道:“如果這樣,我倒是知道一個人。”

“誰?”

“聽雨閣現在的長師傅,林姐姐。”

“為何?”席汝相很不解。

“林姐姐乃是你母親李氏的遠房表親,幼時一起長大,後來犯了事被除了家門,她對你母親的事情倒是知道些許。”

席汝相一聽緊緊地拽著羅明的衣袖:“羅哥,帶我去見她,我想要見她!”

一座古樸的宅子裡面種了一大片的蘭花,屋子裡麵點了香薰,看上去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怎麼,羅將軍現在這個時辰來訪?草民記得已經和下人說過,草民今天不見客。”

“難道羅將軍就這麼迫不及待?您今日翻我家的牆,您就不怕明日,這羅將軍為了討美人不惜自降身價,翻一個戲子的牆,這一佳話要是傳到羅將軍您那小姑娘那裡,不知道羅將軍,怎麼和您那小姑娘解釋?”

林姐姐舉起菸斗吸了一口氣,淡定從容地樣子彷彿她並不是很在意。

“我帶汝相來了。”羅明就說了這麼一句。

林姐姐變了臉色,把菸斗放在了桌子上,冷冷地說道:“他知道,你帶他來找我,是要讓我告訴他,就是他母親殺了他父親嗎?”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