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

他的臉從陰影中展露,膚色蒼白,薄唇勾勒起冷笑的弧度,綠色眼眸冷酷凝視著她。面對這樣的眼神,宮野明美感覺自己被一頭狼叼住了咽喉。

“任務完成得如何?”

她深呼吸使自己鎮定下來,對琴酒的問題避而不談,反問道:“……為什麼要殺那兩個人?”

“你不理解?”琴酒嘲諷地笑了一聲,“還是隻是在自欺欺人?”

宮野明美冷冷回應:“這是我的任務。”

“你的任務……確實如此。你做的很好,組織會記住你的貢獻。”琴酒說,“只可惜出了一點小差錯,組織不得不派人為你善後。”

他表情冰冷下來:“——你暴露了。”

“是嗎?”

宮野明美開啟車門,走了下來。

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很慢,如同送葬的鐘聲,琴酒這時候又展示出莫名的寬容。他似乎有種貓抓老鼠般的愜意,要目睹對方垂死掙扎、再死在自己手中。

他注視宮野明美開啟後備箱,露出蜷在內部的一具男性屍體。

屍體表面已經初步出現了斑痕,宮野明美無視那副猙獰面孔,將對方的手生硬扳開。伴隨一聲骨骼的響動,她從屍體手心取出一隻女士手錶。

“這就是你們的善後?”

她與琴酒對視片刻,又沉默妥協了。

“……我的妹妹呢。”

“組織正式成員的訊息你無權過問。”

宮野明美慘笑一聲,“果然,你並不打算……讓我和妹妹脫離組織。”

自然。不提Sherry本身的價值,光是這個姓氏,組織就不可能放她們離開。若不是宮野明美將Rye引進組織,引起了Boss和部分高層的不滿……她還可以繼續維持這樣的生活。

可從Rye叛逃的那一瞬起,她就已經奠定了死期。

宮野明美同樣清楚這一點。她同意交易,也不過是給自己謀求一條生路罷了。

她突然抬手,已經上膛的槍口正對琴酒,她也露出冰冷神色。

“放我們離開。”

“和那頭無主的惡狼碰面,你的膽子也變大了啊……”琴酒冷笑,“你又和他進行了什麼交易?”

“別說得那麼難聽。”明美咬牙,“你親自出現在這裡,不會想留下痕跡。現在是我在上風,琴酒。”

她堅定道:“——放了我和志保!”

琴酒神態莫測盯著她看了一會。他收斂笑容,冷冷開口:

“伏特加。”

一聲槍響。

宮野明美下意識也扣動扳機,可面前男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她捂住中槍的小腹,脫力跪了下來,血液從手指縫隙裡不停湧出。她拼著幾乎打滑的手重新上膛,對著手機補了一槍。

金屬外殼被子彈的衝擊力炸開,幾片殘骸刮過她的身體,可明美已經察覺不出疼痛。她費力呼吸著,意識慢慢消退,逐漸模糊的視野裡,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進來。

“——”

是那個……叫做柯南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