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棣有些嫌棄地往遠處挪了挪屁股下的椅子,道衍和尚額頭青筋直蹦。

“馬……三……寶!”

“哎……咋了嘛大師?”

馬三寶故意往道衍和尚身邊湊了湊,接著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他雖然什麼話沒說,但該做的都做了,嫌惡表情生動形象。

道衍和尚額頭又蹦出兩個十字青筋,他攥拳低吼,眼都紅了,像是一頭走投無路地荒獸,欲要擇人而噬。

“行了,和尚,別鬧了!”

大聰明李景龍站出來打圓場,一拍桌子,冷然呵斥。

道衍和尚眼神不善望來,馬三寶刷的一聲擋在李景龍身前。

朱棣看不下去了,咳嗽著開口:“大師,要不就坐下說吧,三寶也是孤的近人,支開不好。”

“哼!”

道衍和尚沒再說話,但他用實際行動回應了朱棣,乖乖坐到了茶桌一側。

馬三寶嘿嘿笑著繞過茶桌,坐在了道衍和尚對面。

四個人剛坐定,李景龍就率先開口:“四哥啊,石化跟你說了吧,陛下快不行了,估計這兩天駕崩的訊息就能傳過來。”

“什麼?”

朱棣霍然站起,攥著拳眼中含淚。

無論老朱如何偏心,但那都是他爹啊!

而且,朱棣一向是以他爹朱元璋為偶像的。

偶像去世,信仰不在,朱棣怎能不狂?

“你也別激動,臨走前,老爺子讓我們倆帶來了密詔,你先看看。”

李景龍指了指朱棣面前,那裡桌面上,正放著個拆了一半的玉帶密詔。

朱棣深吸口氣,鬆開雙拳,緩緩坐下,開始拆閱玉帶密詔。

“殿下我?”

馬三寶舉起自己面前那條,是李景龍扔給他的。

朱棣頭也不抬說:“拆開看吧。”

馬三寶頷首不急,朱棣已經拆好,將其中的黃色布帛拿在手中。

“吾兒棣親起,見字如面。”

“你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朕可能已經去了。”

“但你不要傷心、不要難過,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你大哥不適合繼承大寶做皇帝,朕選了你十七弟權兒。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