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殘酷嗎？

翌日，碰頭會。邢永望實在是熬不住了，無精打采的還打盹。石紅雲和胡正浩還行，畢竟他們年輕。交待了科室的工作後，還沒等到查房，就有好幾個老闆堵在門口，邢永望不得不去招待他們。還是金錢的面子大！

石紅雲來伊市的時間很短，好多人還不熟悉。查房結束，他又去了一趟TCU，雖然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二十四小時看護，可石紅雲還是不放心，專門還上去看了一眼，還不錯，生命體徵還行，也沒有出現前面說的那些發熱什麼的症狀，最幸運的是沒有出現癲癇。腦損傷，有很大機率要出現癲癇。

回到宿舍，和童鈺通了一個電話以後，也不關機了，伏志文還沒有脫離危險，可能隨時有電話打過來。

睡覺！緊緊張張的一夜過去了，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那才叫一個舒服！叫一個幸福呢！

禿子蔣霄徹底脫離了縣醫院。沒辦法，看不到希望了！他家裡人也很支援他，只要他喜歡就行。

陶經藝自從在外科手術上賺到錢以後，就上心搞外科了。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能讓一個人瘋狂起來呢？暴利！

醫院為什麼好多手術看起來都不怎麼賺錢呢？因為醫院的各種檢查器械、用品、房屋、基建都有折舊費，這些東西就是國家出資，然後以後慢慢的扣回。所以，每個月都要扣回一點點的費用。還有，醫院的好多藥物、器械貴的不能說，所以不賺錢的，醫院肯定不想做。

斷肢再植手術就是一個例子，一個指頭七八千，醫生一臺手術下來才幾十塊的上臺費，然後就是得靠獎金了，大概一臺手術下來，也就只能賺個百八十塊，因為這個手術幾乎用不到耗材，而且還特別費時間，沒個三四個小時是做不下來的。

這種斷肢再植手術，做完了還不得安心，怕活不成，所以這個科室，醫生們都不願意去。

正好，這塊市場就讓給了民營醫院了，陶經藝操作的很是騷氣，效果也特別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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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明哲領著禿子蔣霄來找陶經藝，陶經藝老奸巨猾，出價五千，蔣霄扭頭就走，結果讓陶經藝給拉住了。

陶經藝也清楚，和石紅雲在一起的這幫子人，技術都可以。最後，他敲定，工資是五千，手術費給蔣霄3%，給盧明哲5%，而且還給蔣霄也安排了一套房子。

接下來就是開拓市場了。雖然礦山、畜牧、冶金、旅遊等地方都給陶經藝面子。可輪到縣鄉醫院的醫生就不靈了，別說他是一個富二代，就是富一代也不給。這裡面的貓膩太多了，不給面子就是不給。

權力涉及不到的地方該怎麼辦，陶經藝大手一揮，嘿！金錢開道！用業務員！

業務員的任務給分配了一下。從下面的縣醫院開始到鄉醫院，再到私人診所，只要有帶醫療性質的地方，都必須都跑到，什麼病號也不要，就是專門搜尋斷肢再植的這種病號。

公立醫院沒人幹，這個市場就便宜了陶經藝了。業務員的費用很高，一臺手術下來手術費的30%，病人出院就結清，絕不拖欠。

一時間，伊市周邊的外科醫生都瘋了！這種手術正規醫院都不願意收，現在有個地方主動的收，接受還能掙提成返錢，一個比一個跑的都快！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一個病人終於出現了。一個小夥子，二十多歲，下午給家裡的牛羊切草，一不小心，左手三根指頭給切斷了。緊急送到縣醫院以後，縣醫院的外科醫生直接就打發到陶經藝的私人醫院了。

趕到市醫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這種手術說難也真的是難，耗費時間不說，手指的成活率也不高，就算是活了，以後也沒啥功能了。

人的手指頭不說韭菜，被切斷了是不會再長出來的。這種顯微外科的手術，要求必須有專用的裝置和工具。顯微鏡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放大的倍數要達到6到30倍之間，還得能自動變化的顯微鏡，還有就算要有術者和助手兩套鏡子，必須是冷光源的。

石紅雲有了足夠的收入，童鈺也辭去了酒店的工作，做起了全職的太太，別看她閒職在家，一點也沒有閒下來的意思，她買了很多財經資料，她還要努力，幫助他們一大家子都過上好日子。

石紅雲睡了一覺醒來，準備和童鈺出去散散步，剛剛出門，就接到了陶經藝的電話：“石醫生，快，來了一個大手術，必須你上了！”

“好，我馬上過去，”

石紅雲來到陶經藝醫院，陶經藝早就等著他了。“是切割傷還是碾壓傷？”

“切割傷，病人來的時候已經在縣醫院處理過了，用紗布包著！

”

石紅雲進入手術室，見盧明哲和禿子蔣霄已經開始了清洗工作了，一看傷者，還好，是切割傷，斷緣整齊，斷指儲存的也很規範。

斷指的儲存，很有一定規範，要乾燥、冷藏的小環境。而且斷指是千萬不能和冰塊接觸的，有的醫生不注意這一點，運輸的時候冒然用冰塊來代替冰箱，殊不知是要凍傷了斷指的。斷指手術必須爭分奪秒，拖延的時間越長，成活率越低。

石紅雲洗手消毒，穿上了手術衣服上了手術檯，也不多話，直接開始手術。

“清創！”石紅雲淡淡的說道。

盧明哲和禿子蔣霄很適合給石紅雲做助手，在縣醫院的時候，他們就是套子手。兩人都已經適應了石紅雲的手術習慣，能不說話儘量不說話，而且就是需要說話的時候也是對眼神或簡潔的暗語。

開始清創，一下手，石紅雲就立刻找到了需要修復的血管、神經、肌腱。斷肢再植的時候首先要固定斷骨，並且術者會根據損傷的情況對骨骼進行修整。這一步很重要，石紅雲也很拿手，在系統中石紅雲早已經在千百種修整方案中選好了合適的修整方案，在和細胞腐敗的賽跑中，石紅雲已經佔了上風。

縫合血管，血管和肌腱不同，比較難纏，費時費力，還必須在顯微鏡下操作。縫合不好，以後就是一條死血管了。

最後就是神經縫合，石紅雲的系統太牛逼，華國切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像他一樣年紀輕輕的就敢進行神經縫合的。這種神經縫合，沒有五年以上顯微外科工作的經驗，想都別想。而石紅雲，在系統的培訓下，靠著肝的精神，已經做過了無數遍，這些手術量加起來，估計得頂一個地區三甲醫院的正高階別。由此，不難看出石紅雲努力肝的程度了。

一根完成了。還有兩根。盧明哲協助了一根，看都看得眼花繚亂了，盧明哲老了，顯微手術又很費眼睛，殘酷啊！外科就是這麼殘酷，你老了就不行了，要不，怎麼還有外科正當之年的說法呢？

盧明哲黑著臉，強忍著淚，把一助的位置讓給了禿子蔣霄。石紅雲這會兒正全神貫注的手術呢，還有兩根，繼續肝著，身子一動也沒動一下。

三個小時以後，手術結束了。石紅雲坐著小板凳，都沒抬過一次頭，直到做完了，才伸了伸發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