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拓是被雲蘆的事情給嚇著了。他一想,算求了不幹了,反正年紀也快到了,就打起了退休報告。秋文星更是猴精一個,外科就剩他一根獨木,一聽說外科出事,立刻就跑去市裡住院了。

“TMD外科就剩你一個了還逃,請假了沒有?”韓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黑鍋,氣急敗壞的審問了。

“請了!”

“和誰請的假?”

“主任裘拓。”

“廢話!那為什麼裘拓不承認?”

“院長,你等他酒醒了再問。最近他心情不好,廣場舞不跳了,老喝酒。”這就是韓獻和秋文星通話記錄。當時,韓獻就怒氣衝衝的把電話砸了。這都是什麼人啊,我招誰惹誰了?

欒谷夢本來就看韓獻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不爽,你走後門當院長,那是你的本事。可你瞎折騰還欺負石紅雲,那就得讓你長長記性,不然你還不知道馬王爺為啥長三隻眼。欒谷夢下意識裡,已經把石紅雲當成了她的人。

“韓獻啊,這是商河縣人民醫院啊,一個骨折你都處理不了,還得請上級醫生下來,你害臊不?請了也罷了,還請出事情來了!我問你,縣醫院是幹什麼的?你這個院長是幹什麼吃的?還能不能幹了,不能幹趁早給我走人!有本事的人天底下一層呢,又不缺你一個!”

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著,欒谷夢也是殺雞儆猴的給人看。老孃發火了,你們一個個都得小心。

韓獻最後還是發著抖出來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來的。走出縣政府的大門,韓獻後悔的捶胸搗地,在市醫院好好的當內科主任不行嗎,非要跑來這窮地方受這個鳥氣,真的划不來。

他在市醫院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就是院長也不敢對他這麼說話。今天陰溝裡翻船了,氣得他差點背過氣去。那一句句錐子刺心的話,讓他經營了多少年的老臉直接丟地上了。

“暴君!你趁早把石紅雲給老子請回來,上級領導還等著要看病呢,老子也離不開他。”苗遙舉報完,就直接找了些相好的去喝酒了。

苗遙就是存心給韓獻找麻煩,讓他顏面掃地,誰讓他欺負石紅雲呢。他要當好這個副院長,就離不開石紅雲。縣醫院不能再步雲蘆時代的後塵了,院長獨自為政搞一言堂,不然要他這個副院長有何用。

禾木鄉衛生院,石紅雲他們終於開張了。一個多月了,除了鞏宇航那天他們來過一次外,就沒再見過第二個人影。

美麗、富饒、廣闊的禾木鄉天高雲淡,天山明月,浩瀚沙海,茫茫戈壁,瓜果飄香。暴風雪壓下,小草桀驁不馴嘹亮的放歌。禾木鄉是個蒙人居住地,信仰伊斯蘭教。

石紅雲來了以後,因為沒有病號,古星洲就下地幫忙去了。其實古星洲也很少待在醫院,牧民們間或有個小病什麼的都知道怎麼找到他。一年中農作物主要有苜蓿、胡麻、胡豆(蠶豆)、大蒜、蔥、芫荽、石榴、核桃,特有的良種好馬是他們重要的交通工具。

這天,古星洲不知道怎麼了,回家的途中忽然發病,疼的滿地打滾,死去活來。幸好被還願的牧民發現了,送回了衛生院。

“闌尾膿腫,需要開刀引流,必須手術,刻不容緩。”石紅雲檢查完畢說道。

“送到縣裡去?”那個送來的大嫂問道。

“不用,情況緊急,就在這做了!”

“什麼?你瘋了?想手術想瘋了吧,這是普外的手術!”盧明哲以為石紅雲又犯了迷糊,嘴都張開到不能再開的地步了。

“送到縣裡多麻煩,你能麻不,我現在就愁著麻醉。”

“這個放心,我能麻。專門為你小子學的,剛學會的。”

“那好,準備手術。”盧明哲還是有點擔心,病人膿腫邊界清楚,已經區域性形成粘連包裹。感染可能向周圍擴延或伴嚴重的全身中毒症狀。

有時候闌尾膿腫診斷困難,病情發展又快,誤診了可能導致嚴重後果,一旦闌尾有了小穿孔,膿液播散到腹腔內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