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緊盯著與範清婉同組的三個外國選手,心中愈發忐忑起來。

之前他只覺得這些競爭對手名不見經傳,應該很好贏,可是猛然想起自己忽略了最大的問題,就是她們越是沒什麼名氣,也越可能是炮灰啊。

他心中默唸著:“千萬別再出亂子啊……”

範清婉看出教練的緊張,她反而難得地主動開口:“武纓沒事吧?”

“嗯?什麼?”唐槐馬上反應過來:“哦,她很好,摔倒時有輕微的擦傷,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

範清婉點點頭,倆人又沒什麼可說的了。

唐槐幫她捶打腿部肌肉,試著給她減壓:“一會兒放心滑,離其他運動員遠一點,拿個第二就行,不用拼太猛,千萬注意安全……”

“不,我會滑到前面!”範清婉目光堅定地盯著賽道:“只有最前面才是安全的。”

“呃,也行。”

唐槐知道她性子倔,也不再說什麼了。

裁判開始喊口令了,他退下出發臺,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範清婉的身上,心中默默祝福著:“好姑娘,拿出你的冠軍實力來,加油!”

比賽開始了,或許是加莉娜生死未卜的傷情起了警示作用,在本組擔負阻截範清婉的克里奇洛心神不寧,出發反應是最慢的一個。

而範清婉則發揮穩定目標明確,一開始就搶在前面。

滑出第一個彎道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對手都在數米之外便放心了。

實際上此時她心目中的對手不是身後三人,而是上午那個滑出完美姿態和最好成績的隊友武纓。

她的滑行方式與武纓是一樣的,身體狀態也差不多,她又經歷過雪上泵道訓練的特殊訓練,沒有理由輸的。

被這股不服輸的精氣神包裹著,她眼中所見只剩下一條黃金路徑,就是她苦練了一個多月的雪上泵道的線路。

此時雖然沒有了泵道,可她卻覺得除了這窄窄的路徑之外,十米多寬的賽道就彷彿是萬丈懸崖一樣兇險。

她決不允許自己犯錯,因為只要犯錯就可能被豺狼一樣兇狠的對手追上,就可能受傷!

沒有人追得上她,更不可能干擾和侵犯,範清婉滑出了自己的節奏,第二、三連續彎道滑得無比飄逸,第四彎道前的跳臺處,她用了與武纓一模一樣的平花動作降速下坡,然後輕輕巧巧地入彎、出彎、過障礙,最後一路衝過終點線。

對面的觀眾和媒體看臺一片紅旗招展,掌聲、叫聲、歡呼聲無比雄渾,雖然只是1/4決賽,可前面武纓所遭受的不公,凸顯出她這個小組第一的寶貴性。

範清婉揚起手向看臺揮了揮,面無表情地脫下滑雪板朝外面走去,後面馬上還有半決賽和決賽,屬於她的比賽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