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教練鬱悶了:“為什麼要讓我去和範清婉那悶葫蘆講道理?”

這姑娘表面上很好說話,你說什麼她都答應,可是心事特別重,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莫名其妙地不讓她去歐洲比賽,難免要鬧情緒的。

他可不想再領教範清婉的三連“嗯”啊。

然而沒辦法,這件事除了他唐槐,還有誰更適合去做呢?

另一邊,李長逸接到了曲長歌的電話,既表達了師兄的關懷,也傳達了作為領導的考慮,但是曲長歌留了個活話:“我只是建議你留在國內,如果你更好的理由,可是說服我。”

他這是在考察小師弟的決策能力,試圖看清楚師門的前途。

李長逸沒有立刻給出答覆,他需要認真考慮一晚上。

去歐洲比賽,他的位置其實是很尷尬的,從總體實力來說,他比高熵要強一些,進入大決賽甚至站上領獎臺的希望更大。

但是這也意味著他會搶佔高熵的積分,並不利與其保住奧運參賽資格。

從對手那邊看,他冒然在歐洲各地參賽,也確實給了他們惡意侵犯的機會,就算賽場上不好動手,不代表賽其他時候也乾淨。

萬一飲食上給加點違禁藥物成分,出行大巴車上給弄個小車禍什麼的,總之可以使用的下三濫手段太多了。

反過來,只要自己和範清婉不去國外,那麼對方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對二線隊員動手吧,萬一整出了外交風波國際醜聞什麼的,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思來想去,他終於先給唐槐彙報了想法:“我可以不去歐洲參賽,但是你們都走了,基地裡就我和範清婉,要怎麼做才能保住我的比賽狀態呢?”

唐槐撓著頭:“這個……我有一個想法,或許有助於你們倆單獨訓練。”

他拿出一個隨身碟:“裡面是具體的操作辦法,不過這可是機密,暫時不能說。雲頂滑雪公園裡這段時間人多眼雜,有些外國教練團隊的人天天測試雪道的資料,還是等基地清場了你再照著裡面的圖紙做吧。”

唐槐沒有太多時間耽擱了,現在距離下一站奧地利蒙塔豐分站賽的比賽日只剩下一週時間,他們必須儘快出發,早日趕去適應賽道。上一次在蒙塔豐比賽還是兩年前,那奇葩賽道讓人記憶猶新,不知道這次奧地利人又給大家出什麼難題呢。

同樣,滯留在中國的各個外國團隊也需要趕去蒙塔豐幫助他們的運動員,到11月29號這天,張家口雲頂滑雪公園就立刻變得空蕩寂寥起來。

志願者、醫療團隊、媒體報道團隊都撤了,雪道上只剩下一批工作人員在日常造雪維護。

李長逸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隨身碟。

考慮到這是他和範清婉兩個月的訓練計劃,他把這姑娘也叫到房間裡,兩個人湊到一起神神秘秘地開啟了電腦。

彷彿是開盲盒一樣充滿了期待,可是心中又無比忐忑,這裡面的東西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