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在旁邊聽著,心裡暗暗嘲笑:“你們還不想暴露實力,你們每個人都被人家研究透了!等著吧,後天的比賽有你們好看!”

比賽的前一天是賽道開放日,所有運動員去做適應性訓練,各國參賽隊排了順序,中國隊排在了下午。

唐槐一個人在賽道旁盯著,觀察其他國家運動員的實力水平,他把李長逸等所有人都趕到雪道上去先做熱身找感覺。

不得不說,索爾登的雪場真是太好了,山坡陡峭落差大,充沛的降雪讓雪道變得鬆軟屬實,在那又長又直又寬闊的雪道上,李長逸縱情走刃刻滑,幾乎體驗到起飛的快感。

不自覺地越滑越遠,李長逸與高熵齊頭並進,與身後的四個人如脫韁的野馬,在阿爾卑斯山脈的積雪上留下一道道優雅圓潤的劃痕。

他們滑過陡坡、躍過跳臺、穿過隧道,一刻不停地在永恆冰川的雪道上滑了十幾公里,從海拔3340米的山峰速降到海拔1970米的谷底,幾乎把索爾登其中一條主線雪道滑完全程。

6個人相繼停在雪道的盡頭,他們喘息著,擊掌、擁抱慶祝,接觸滑雪運動近4年的時間,這才是頭一次肆無忌憚地享受滑雪,這也是頭一次在比賽前如此放鬆和放縱。

高熵在路邊攔了輛擺渡車,他們迫切地想要回山上找唐槐訴說這份好心情。

殊不知唐槐此時的心情不佳,根本無法分享他們的喜悅和歡暢。

原因很簡單,他被驅逐了,人家不讓他觀看各隊訓練情況。這種對中國人的排斥越來越過分和明顯。

他琢磨著,你們不讓我看,下午到我們訓練的時候,我們也清場!

索爾登的賽道以粉雪為主,鬆軟的雪況與可可托海相似,賽道設定與蒙塔豐差不多,一開始還是三個很深的UUU凹槽雪壩,感覺奧地利人特別喜歡這種障礙。

雪壩之後的賽道迴歸正常,五個彎道和其餘障礙的分佈也還算合理,沒有像之前突擊改賽道那樣有明顯的針對性。

這並不能證明奧地利人有多公平正直,可能很大原因是中國人來的太突然,他們沒有時間從賽道上做手腳。

不過出發臺下面的三個雪壩也夠折磨人了,這東西一個比一個深,最後一個深度接近2米,坡度接近60度,技術拉胯的恐怕直接在這裡就被攔住了。

張志旺想起了前年在蒙塔豐的尷尬,他那時手腕骨折導致出發無力,加上體能條件相對不足,結果預賽一度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雪壩擋住,尷尬得不得了。後來學著利用卡刃翻身借力的方式才能翻過雪壩,

現在好了,手腕的傷早已痊癒,身體又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賽道訓練滑得很輕鬆。

中國運動員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儘管唐槐賭氣趕走了雪場的所有生面孔,可是這樣做毫無意義,賽道上到處都是攝像頭和安全監控,人家坐在Ice Q餐廳裡也一樣看得一清二楚。

幾個隊伍的主教練或者領隊湊在一起喝咖啡,比賽還沒開始,這場比賽的主基調就已經定下了,就是不能讓任何一名中國運動員進入半決賽。

歐洲是現代滑雪的發源地,而奧地利更是這項運動的核心國家之一,在他們國民心目中的滑雪,就像中國人眼裡的乒乓球,那都是全民級運動,絕對不可被撼動的。

於是,從第二天的預賽開始,中國隊這邊就狀況不斷,從備賽到參賽都收到諸多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