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嚇了一跳,是真的從凳子上跳起來了:“高熵,怎麼啦?你在哪,發生了什麼事,沉住氣慢慢說……”

他這一驚一乍的樣子,把其他人也都驚到了,嘩啦都湊過來,圍成一圈探聽情況。

此時智利那邊是午夜,高熵在智利首都聖地亞哥的國際機場,他們一行人在助理教練的帶領下正準備登機回國。

但是他們被一個人給攔下了,死活不讓高熵上飛機。

這個人就是高熵的親生父親,澳大利亞人皮特。

皮特說一年沒見兒子了,非常想念,希望能和他待幾天。

然而那位助理教練不同意,他有責任將每一位運動員全須全尾地帶回國,一個都不能少。

雙方就在機場爭執起來,高熵趕緊趁亂給唐槐打電話,說他不想跟著皮特走,因為一旦被皮特帶走或許就回不去中國了。

原來自從拿下澳大利亞紐西蘭大陸杯的總冠軍,再一次聲名大振後,皮特就開始與高熵聯絡了,他先噓寒問暖假意關懷了幾次,又是轉賬匯款,又是寄送禮物。

那時候高熵仍然埋怨他加拿大一別兩年,對自己母子不聞不問。

皮特就道歉認錯,說他跟高熵母親一直保持聯絡,知道他娘倆在中國過得不錯,就沒有打電話讓他分心云云。

電話打了幾回,皮特又說許久不見實在是想念,希望高熵比賽之後到美國去見一面。

高熵覺得奇怪:“澳大利亞有我們的家啊,你為什麼一直留在美國?”

後來皮特略微解釋了一下,他在美國仍然與班克斯合夥開公司,從運動員身上賺錢。

中國國家隊管控很嚴格,但是美國就很自由,每一個運動員都可以找自己的經紀公司。

班克斯當了美國隊的主教練,有權利重點扶持一些新人,而這些新人恰恰就是最好忽悠的,只要讓他們簽了“賣身契”,那麼只要其中有一兩個在比賽中嶄露頭角,那廣告代言就源源不斷地找過來,絕對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你開心就好。”

高熵沒太當回事,他對金錢不怎麼感興趣。

然而聊了幾次,感覺感情回溫之後,皮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他居然想讓高熵離開中國。

就像當初從澳大利亞投奔中國那樣,現在轉投美國隊效力。

美國投資人願意給一大筆安家費,另外,如果他代表美國隊參加北京冬奧會,並且拿到了不錯的名次,也會有一大筆獎金。退一步講,就算他情面上過不去放棄了北京冬奧會,也絕不會算任何違約。

事情明擺著,人家就是希望打擊到中國政府,透過各種手段搞砸北京冬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