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熵在澳大利亞和紐西蘭的比賽頻傳捷報,唐槐開啟國際雪聯的官網,看到高熵的名次已經上升到了第44位,距離世界前三十已經不遠,馬上給他們申請了嘉獎,鼓勵高熵繼續拿好成績的同時,也帶一帶另外三位隊友。

他還把四個人在澳大利亞紐西蘭大陸杯總決賽後的領獎合影照片發到SBX群裡,希望激勵其他運動員不要放棄。

然而一番好意卻牽連出一樁煩心事來。

烏力罕仍然滯留在瑞士等待下一次髕骨再建手術。

看著隊友去比賽,他心裡癢癢得不得了。反覆詢問醫生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拆石膏恢復功能性訓練。

那外國專家認為,給處於絕望中的人提供虛假的希望,是非常殘忍的事情,於是在準備做下一次手術之前,將高熵膝蓋傷情的真實情況和未來的治療效果做了解釋。

突然得知自己沒有辦法參加比賽了,不光是北京冬奧會不可能參加,就連以後的單板滑雪也儘量不要碰了。

烏力罕如遭雷擊,整個人都痴痴傻傻起來。

負責照顧他的父母、隊內翻譯都束手無策,他們也明白,這是早晚要說出來的事情,由外國專家講出來,倒是比他們自己來說更好一點。

他媽媽抱著他哭了半宿,反覆勸慰著,人生的路還長著,不是隻有比賽。

然而烏力罕捶打著腿上的石膏:“我就是為比賽而生的,我的人生只有滑雪!”

他把所有人趕出房間,自己一個人矇頭大哭,那一晚大家都沒睡,每隔一會兒就要悄悄探視一下,生怕烏力罕想不開做傻事。

可就算這樣,還是沒想到烏力罕在清晨的時候自己把石膏打碎了。他不信邪,非要證明自己還能走,能跑,能滑雪。

摔在地上後,他泣不成聲地抱怨著這條殘腿不爭氣,耽誤了自己為國爭光的崇高使命:“留著它有什麼用!”

大家都只當是一句氣話,可是第二天再和醫生溝通手術安排的時候,他忽然執意讓翻譯幫忙詢問一句:“如果截肢,多久能康復?”

那醫生一臉震驚:“What?”

烏力罕的父母也同樣驚訝地勸阻:“可不能截肢啊,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是啊,你這條腿是可以保住的,人家大夫就是研究這個的,用最先進的技術手段給你重建膝關節,能夠保留的大部分功能。”

烏力罕並不回話,只是目光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外科醫生,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似乎是讀懂了烏力罕眼中的決心,那名醫生清晰地吐出兩個單詞:“Two weeks!”

“只要兩個星期?”

烏力罕驚訝地叫出聲來,他的父母同樣感覺不可思議,截肢啊,半條腿都沒了,兩星期就好?

醫生讓翻譯轉述了治療辦法,如果從膝關節處做截肢的話,手術很簡單,縫合傷口止血包紮後,馬上就在殘肢上做一個石膏接受腔,下面連線上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