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正想辦法壓抑怒火,避免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來,偏偏班克斯還過來當笑面虎:“你好啊,李長逸。”

這老外說的是蹩腳生硬的漢語,他自以為這樣可以表現得親切一點,可在李長逸聽來很刺耳。

他乾脆揚起臉來,笑著用粵語回應:“好你老母!食碗麵反碗底,冚家富貴啦你!”

班克斯聽不懂,握著李長逸的手,卻歪頭看向高熵,顯然是希望給翻譯一下。

高熵聽了個大概,知道不是好話,可是他看看李長逸滿臉壞笑,只好幫其掩飾:“他在問候你的家人,祝你發大財。”

“噢,對,我記得這個詞。富貴,我,冚家富貴,你也冚家富貴!”

他這麼一說,反而把李長逸給罵回來了。(冚家富貴表面上好似祝你全家富貴榮華,其實“富貴”就是指死後收到冥幣,這是很惡毒的粵語粗口。)

於是李長逸只能再接一句:“嘿?死茂裡,講極都唔明,乜甘得你甘蠢噶。”

高熵不知道怎麼翻譯了,只能一手一個按住倆人嘻嘻哈哈和稀泥。

唐槐過來了,他是真怕李長逸安耐不住動手打人,要是比賽之前發生這種惡劣的事情,別說參賽了,恐怕直接回被國際雪聯除名。

他拿出了外交官一樣的姿態,不卑不亢地握手、交談,噓寒問暖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車軲轆話,最後難免還是落腳到比賽上,祝願這次大賽公平公正乾乾淨淨。

班克斯心裡有數,知道唐槐對自己不爽,他厚著臉皮祝賀唐槐重新執掌國家隊教鞭,希望能夠看到中國隊精彩的表現云云。

寒暄之後,兩個人都抄著手站在賽道外,看看場地再觀察一下在上面訓練的運動員,班克斯開始詢問唐槐對這個賽道的看法。

他倒是挺自然的,就好像自己依然是中國隊主教練,而唐槐只配給他拎包買咖啡的助理。

唐槐打個哈哈:“我年紀輕,大賽經驗不行,還是您給指點指點?”

班克斯說他才剛到,整個賽道還沒看完呢,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兩個老狐狸各懷鬼胎,底下的運動員也劍拔弩張的,科尼故意撞了維德肩膀一下,很輕的一碰,結果維德就誇張地跌出老遠去,摔在地上還故意打了個滾,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來。

他倆顯然是在誇張地表演上賽季撞飛李長逸的一幕。

而其他人肆無忌憚的大笑,還朝著李長逸指指點點,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李長逸橫眉怒目緊握雙拳,朝著維德走了過去。

高熵嚇壞了,趕緊跑到李長逸跟前阻擋:“你想幹什麼啊,冷靜點,這麼多人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