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州回來之後,李長逸變得愈發沉默寡言。

他推脫了所有廣告邀約,天天悶頭看錄影,學著使用影片編輯軟體一幀一幀地分析比賽細節。

顧千瞳還挺生氣的,因為人家廣告商指名找李長逸和範清婉出鏡,還得用他那塊金牌呢。

“這可是七位數的廣告酬勞!”

“金牌埋到我師父墓裡了。”

顧千瞳還不死心:“啊這……好吧,沒有金牌也行,你露個臉?”

李長逸直接把顧千瞳推出了房間:“不去,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

“嘿?你這是耍大牌!我告訴你,你那就是個分站賽金牌,含金量不夠,你現在還不是世界冠……”

顧千瞳話說半截被唐槐捂住了嘴:“好啦好啦,消消氣,李長逸這小子你還不瞭解嗎?他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想辦法再和廣告商溝通一下,換其他人也行啊,高熵就挺好,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還有歸化運動員的身份加持,過去拿過金牌,這次也有一塊銅牌呢。”

他講了講情況,現在的高熵也確實缺錢,應該趁著熱度多接幾個廣告貼補一下他母親在國內的生活開銷。

高熵那個澳大利亞的老爹皮特,自從加拿大一別之後就再也沒露面,拿著當初利用高熵賺來的廣告代言費逍遙自在,根本不管高熵母子了。

顧千瞳無計可施,點點頭走了。

把顧千瞳哄走,唐槐又去做李長逸的思想工作:“怎麼啦?人家上趕著送錢你都不要?”

李長逸也為剛才的衝動後悔,略微解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壓力。必須找到快速提升自己的辦法,彌補與黑默林經驗和技術上的差距,否則北京冬奧會上還是無法保證拿到金牌。

唐槐提出了一個解決思路:“你要不看一看烏力罕?學他那樣在直道上加速,提前超越黑默林?”

這還真是一個解決辦法,從體能資料上來看,李長逸與烏力罕的能力非常相似,既然烏力罕能夠在直道上一騎絕塵,那麼理論上講李長逸也可以。

只要在一出發就搶在黑默林前面,那不就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現在問題是怎麼才能達到烏力罕那樣的速度。

之前唐槐試著分析過其中的技巧和奧秘,但是並沒有條件去抓其中的細節。現在回到了基地靜下心來研究一下,或許能夠讓李長逸有所長進。

說幹就幹,唐槐還把其他人也叫來一起分析,兩臺電腦放到一起,一個播放烏力罕的影片,一個播放李長逸的影片,同步分析兩個人在直道上的肢體動作、核心姿態、滑雪板的細微區別等等。

他們甚至遺憾,烏力罕為什麼穿著這麼厚,看不到他的肌肉發力情況。

研究了三天,唐槐讓李長逸去泵道上滑幾圈,學一下烏力罕的展臂姿態。

李長逸不幹了:“如果非要我學他的每一個細節動作,我就練廢了。”

每個運動員都有自己的習慣,比如擺臂的幅度、核心起伏、腿部力量等等,強行改變這些不但沒法提高成績,還可能會影響到身體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