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正讓他不爽的是武纓幫助李長逸訓練了一週這件事。

老外不懷好意地將她也“打入冷宮”,與李長逸、烏力罕一起遭受邊緣化待遇。

他們三人每天也可以上賽道練幾次,但那是要扮演陪練的角色,要照顧高熵與範清婉的訓練科目,不能隨心所欲地發揮,也很少滑完全程。

明明大家都有資格參加新賽季單板滑雪世界盃,憑什麼所有人都得圍著高熵和範清婉轉?

武纓氣不過,去找唐槐抱怨。

這種事情已經鬧過幾次了,唐槐覺得就算找邵振東告狀也沒用,誰讓競技體育就是這麼殘酷呢,集中資源保供優秀運動員拿金牌,可比攤大餅效果要好啊。

他只能一遍遍地安慰她,灌輸心靈雞湯和畫大餅。

總這麼幹也不是辦法,唐槐想了想,提出個折中辦法:“白天上不了雪道,你們晚上加練吧,我陪著。”

武纓撇嘴:“教練你也太慫了。”

唐槐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這不是慫不慫的事兒,馬上就進入新賽季了,維持隊內的團結穩定,對大家都有好處。我們剛剛經歷了太多波折,如果比賽成績不理想,管理層、教練層大換血,才是真正耽誤你們一輩子。”

“行行行,你說得都對,都是為我們好!我們白天出工給人家當墊腳石,晚上才能乾點自己的正事兒,生產隊的驢都沒我們這麼累!”

“行了,少說兩句吧,知道你是好姑娘,比賽出了成績,就給你們爭取待遇。”

唐槐哄著三個人吃了晚飯去加練,到那裡發現張志旺吊著一條胳膊出現了:“你們不夠意思啊,有加餐怎麼不叫上我?”

他手臂受傷,班克斯給他停訓了,每天只能跑步練習下肢力量,滑雪板都不讓碰。

這群懷揣夢想卻被邊緣化的人,正經歷著人生的低潮期,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沒有放棄努力,一直都在想著各種辦法提升自己。

顧千瞳站在辦公樓窗前,看著現場裡這幾個熟悉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千。

前幾天休假她可沒閒著,去了趟北京拜訪了老領導和曲長歌,又跑去新疆可可托海與在那駐訓的邵振東促膝長談,對引發輿論事件道歉,也對他們維護自己所做的工作表達感謝。

透過與諸位大佬的交流,她終於明白隊內出了很大的問題,有人惡意搞鬼!

在邵振東那裡,她看到了匿名舉報郵件,分別是:唐槐開小灶被人舉報、唐槐追求自己被舉報,唐槐瞞報張志旺傷情被舉報,這些導致唐槐的工作被架空。

透過表象看本質,邵振東發出了三連問:“這麼密集地舉報一個微不足道的助理教練,正常嗎?”

“唐槐是不是最近招惹了什麼人?”

“擠走唐槐對誰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