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懂得不多,但看人臉色,偷雞摸狗,那是樣樣精通。

“有師兄在,此行一定能順利。”陶寒亭做出回應。

話是這麼說,其實心底還是半信半疑。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出來。

這時,店小二走到桌前,迅速三下五除二擦乾淨桌子,獻媚道:“您二位要吃點什麼?”

“隨便來……”

“用你們這兒最貴的菜,把這張桌子放滿。”

陶寒亭剛想說隨便來點就成。

可突然就被魏遠打斷,豪氣干雲的一番話脫口而出。

抿了一口茶的陶寒亭,差點就噴出來。

也不看看幾斤幾兩,就敢大放厥詞。

礙於面子,陶寒亭並沒有聲張,卻一個勁兒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意思。

師兄,咱倆可都是窮逼啊!

“咳咳咳……”見魏遠渾然不覺自己的意思,陶寒亭又咳嗽幾聲提醒他。

卻不想。

“我師弟一路舟車勞頓,嗓子不太舒服,在上一壺你們這兒最好的茶,便宜的就不用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不要便宜的?

還丟人現眼?

陶寒亭呆滯的望著魏遠。

你一個十年八年都不曾有錢買一件新衣服的人,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說出丟人現眼四個字?

店小二何其眼尖,眼珠子跟軲轆似的轉了兩圈,基本摸清了兩人底細。

又多看了一眼魏遠。

方才沒覺得有什麼,這會兒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身清洗髮白的青衫,大放厥詞的口吻……

像是熟人兒!

“掌櫃的!”店小二快步跑到二樓過道,脖子伸長,朝底下大喊。

周遭坐著的食客,聽出了店小二不善的語氣。

有熱鬧看,誰不喜歡。

“嗨,你們還真別說,那年輕人好我像在哪見過!”

“青衫,木劍,分文沒有,卻恬不知恥……嘶,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議論紛紛的聲音,像是蚊子響個不停。

到了這會兒,陶寒亭幡然醒悟。

他忘記了自己師兄還有一個名號,天下間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