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見。”方雲麒用很輕鬆的狀態說著。

“你可知何為邪見?”廖家爵看著面前的李夢媛。

她雙手被吊起,嘴巴上堵著一團襪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內衣,和之前所有的死者一樣,區別是她還活著。

雙腿被放在了一個托盤上面,托盤的兩側是鋒利的刀刃,稍有不慎就會把腿割破。

她穿著的是短裙,腿部已經有了不少的劃痕。

“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什麼沒有去和警察抓我?”廖家爵擺弄著手裡的手術刀,歪著頭問道,“也沒有帶著警察來,你想要做什麼呢?”

“我只是想接回我的人而已。”方雲麒淡淡的說道。

“可是她犯了死罪啊。”廖家爵說道。

“烏蘭出事兒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孩子。”方雲麒剛剛說完這句話,廖家爵的面色瞬間猙獰了起來。

他看著方雲麒,死死的咬著牙,“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你們都不配!”

“或許吧。”方雲麒坦然一笑,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二人的距離,方雲麒就算是飛過去,對方也可以一刀瞭解了李夢媛。

此時的李夢媛面含淚水,眼巴巴的看著方雲麒。

“我很佩服你。”廖家爵看到方雲麒不慌不忙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他擦拭著手裡的刀,將一把一把手術刀擺放整齊。

“佩服我什麼?”

“你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我殺了她,對麼?”廖家爵說著,拿起了其中的一把,劃過了李夢媛的腿,從內側的大腿,滑倒了膝蓋位置,一個弧線,隨後鮮血留下來。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在他的眼裡,面前的李夢媛,已經不是人了。

這是一個冰冷的人,沒有感情的人,他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提不起任何的憐憫和同情。

方雲麒搖了搖頭,“我只是知道,你不會殺了她。”

“為什麼?”廖家爵拿著手術刀在顫抖地李夢媛身上比劃著。

“因為她只是一個噱頭,你要殺的,根本不是她。”方雲麒說道,“我錯就錯在對你的分析。”

“你分析我是個精神變態了對麼?”廖家爵的笑容尤為自信。

“是的,你殘忍的手法和冷靜的處理辦法,讓我認為你是一個變態,沒有對於人類生命的尊重。”方雲麒感嘆,“我卻沒有想到,你也同樣可以是一個醫術精湛的醫生,在用你以為正確的方式復仇。”

廖家爵仍然在李夢緣身上比著手術刀,“在你來之前,她身上是顫抖著的,眼神是不安的。”

方雲麒的心沉了一下。

“但是在你到來之後,我即便是用刀滑過面板組織,她甚至連肌肉收縮都沒有做到。”廖家爵懷著疑惑的眼神望著方雲麒,“你說,她看到你之後是放棄了希望,還是認為你能救了她?”

方雲麒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我讓她來說吧,這個選擇我可以交給她,看她……選什麼。”伸出手去,將李夢媛嘴裡的那團襪子取了下來,廖家爵微微一笑。

李夢媛沒有說話,她的眼神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方雲麒。

“看來她已經做出選擇了。”廖家爵嘆息了一聲,“這世上不信神的,皆是邪見,荒謬,愚蠢,她居然只信任你。”

“你已經犯了一生都會後悔的錯誤,難不成,還想繼續錯下去麼?”方雲麒忽然開口。

“錯?我是神,我豈會犯錯?”廖家爵拿出手術刀,放在了李夢媛的勃頸處。

李夢媛仍然堅定地看著方雲麒,臉上的微笑不曾減少一分一毫。

也就是在這時候,她的身體慢慢變成了海豚。

而海豚的面前,蹲著一個黃毛獅子。

“你殺了一個會讓你後悔一生的人。”方雲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