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號晚,週六。

躺在床上的方雲麒連線著周琪琪和林木森的視訊通話。

兩個人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著什麼,聲音像是一段美妙的樂曲。

張之聞坐在他面前不遠處,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吧。”

“第一起案件,是墜樓身亡。”

“不不不。”方雲麒打斷了張之聞,“你不能先入為主,要按照時間線和發展的順序來總結案情,不能以你發現屍體的順序來總結。”

張之聞點了點頭,“那第一起案件就應該是車禍。死者為青城實驗中學高中部二年級的王冉。”

“按照當時的情形,死者在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車當場撞死,但是鑑於首先是事發是在機場高速路上,第二點,死者當時沒有明顯的其他傷痕,全身的上沒有刀傷及其他傷痕,隨後定義為意外死亡,並沒有進行更深一步的毒性檢測和解刨,現在看來,疑點重重。”

“電話裝置什麼的都被當成遺物拿走了,所以我們無法透過電子裝置進行確認到底是否存在引誘謀殺的行為,這個案件如果不是統籌來看他們之間的聯絡,一定會認為是一個意外。”

“王冉的家就在機場輔路附近,她從高速路上走近路回家,不走天橋也是可以理解的,整個死亡的過程非常正常,單看不像是一個謀殺案件。”

“當時的監控錄影表明,她並沒有第二個同行人。”張之聞感嘆道,“你真的認為,她是死於他殺案件?”

確實,這個案件就想張之聞說的,單拿出來確實不像是一個他殺案件,無論是王冉身邊的任何一處都不像是有他殺的痕跡,而且在監控畫面之中的王冉,並沒有表現出著急、驚慌的表情,就是略顯失魂落魄,然後沒有看到一旁來的車輛,直接被當場撞死。

機場高速路的限速是八十,周遭出現的環境是巨大的草叢,草叢的高度有一個人那麼高,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裡面有一個人。

但是……

“你看這裡。”方雲麒點著面前的電視。

“她好像是踩空了,不過也能理解,這時候是早上六點多,她徹夜沒睡,前一晚還發生了在附屬醫院做筆仙的測試,她有些害怕是理所應當的,所以才有心不在焉的狀態發生。”張之聞解釋道。

“那她這一晚上去了哪裡?”方雲麒問道。

“這……”

這誰能知道?

張之聞看著方雲麒,“錄影倒查的結果呢?”

“是從周遭機場旁邊的城中村出來的,城中村裡面的幾個監控攝像頭都是壞的。”林木森說道,“再往前倒時間線的話,就查不到了。”

“附屬醫院距離城中村很遠,步行的時間大約是三個小時,她必須要有交通工具。”張之聞斷定。

“是的。”周琪琪說道,“交通工具是一輛計程車,我們已經找過司機了,但是行車記錄儀只保留了一個月之內的錄影,那一天的錄影已經沒有了,司機師父也不記得王冉。”

幾個人的沉默之後,王冉的事情基本就是結束了。

“第二個人是崔易捷。按照時間線應該是她。”

“崔易捷的死亡時間是在王冉之後,鄭浩之前。”林木森說道。

“崔易捷的調查已經做的很全面了,屍檢報告也已經出來,雖然沒有發現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能夠斷定的一點是,她身上有幾處傷痕是在墜樓之前一週之內發生的。”張之聞說道。

“也就是說,她經歷過暴力行為,但是現在無從下手去查,她的父母經常不在家,並且在事發之後,刑偵一隊的隊長康連生也調查過,我看到案卷顯示,沒有過家暴情形,透過走訪,領居也證明了這一點。”張之聞感嘆了一聲,“並且說她平日裡的穿著就很好,像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從這一點可以斷定,至少父母那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透過消費記錄和徵信明細可以判斷,崔易捷並沒有進行任何的借貸,銀行卡和社交賬戶裡面的錢大部分都是來源於父母,少一部分則是遊戲收入和其他收入,這一部分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每個月不足百元。”周琪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