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噁心。

他感覺到了胃在抽搐,是一種鐵爪勾在胃上的酸楚。

是發自內心的膽怯。

那張臉一瞬間照應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像是一張照片,刻在了心間。

紅色的左眼,破裂的鼻腔,左半邊裂開的嘴唇,乾枯的白骨,驅蟲爬滿的臉,鮮血流淌著粘稠的粘連,還有瘋狂嘶吼著的聲音。

痛苦。

除之不去的夢魘。

那一瞬間他臉色蒼白靠在窗臺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過了很久很久,直到聽到了窗戶破碎的聲音,才反映了過來。

轉頭看去的時候,只聽到外面喊著,“警察來了,警察來了,趕緊走!”

吳文濤正在窗臺上揹著趙雅楠往出跳,可能是因為兩個人不方便的緣故,他打碎了玻璃,才跳了出去,而王朔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身軀一軟,再次倒在了地上。

直到警察在外面敲門,他才一鼓作氣翻出了窗子,找到了一個角落坐了下去。

……

方雲麒沒有再問,他還記得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變了樣子的老爹,嚇得程度和他不相上下,不過現在也好多了,區別在於,他是過去了,自己是適應了。

“之後我就走了,回家的路上還給崔易捷打了電話,是她媽媽接的,說是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了,語氣很不好。”王朔說道。

大半夜一點多女兒回去一臉煞白,作為一個母親能這麼說,語氣已經算是好的了。

方雲麒愕然。

線索斷了。

本以為牽扯其中的兩個人一夜之間全部證實了都是外人,和事件本身根本都沒有多大的關係,一共進入了八個人,死了三個,還剩下五個,趙雅楠、齊小魚和王朔都沒有關係。

唯一有關係的人,也就是吳文濤和那個到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在教學樓樓頂被差點凍死的林葉。

只剩下林葉了?

方雲麒也不知道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但是似乎只剩這一條路了。

作為同班同學,他自然是知道這個林葉的,並且也知道她是一個非常潮流的女孩。據說身上有好幾處紋身,經常出入在酒吧歌廳等地,並且還有一個非常有錢的男朋友。

成績不好,孕氣不差。

性格不用說,能這麼玩的姑娘,肯定不會差,但是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也沒有了解過,所有的都是傳聞,沒有考究,他不敢妄下評論。

只好是如此了。

也就是這一瞬間,方雲麒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林葉那裡也走不通,他必須要一個更快捷的辦法去讓這個案件的線索開始清晰起來,於是轉頭直接問道,“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說吧。”王朔也沒多問。

“幫我證明,那三個人是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