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需要二十萬來付我的房款,僅此而已。”黃鼠狼說道,“之前因為墊資的問題,我的錢已經放到了工程款裡面,收不回來,當時爛尾樓的錢也沒有到位,拖欠了小半年,那時候還打過幾場官司,出了幾條人命,我不敢耽誤款項,只能從賬目裡面做文章。”

“什麼時候的事情?”方雲麒立刻問道,“什麼官司人命?”

“那棟爛尾樓的事兒,當初青山集團要六個月才能到工程款,但是匯通著急開工,所以就瞞著那些工頭開了工,結果結不了帳,不結賬下面的人肯定要鬧,這一鬧就出了事兒,一個家裡媳婦重病的工友一毛錢都拿不到,媳婦耽擱了兩個多月,死了。這一下就刺激到了他,索性就在爛尾樓裡吊死了。”

“在爛尾樓二層的隔間裡面?”方雲麒壓著眉問道。

“你怎麼知道?”黃鼠狼一驚。

他已經很久沒有摸眼鏡了。

方雲麒心中思索了片刻,繼續問道,“那個死了的人叫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但是因為這件事,當時匯通打了很多官司,最後不了了之了。就是因為這個人死了,公司和警方開始倒查,我才以二十萬的藉口,直接將張悅驅逐了。”

“之後呢?”

“之後就沒聯絡過了,聽說這二十萬的來源,其中的一部分就是她從一個包工頭手裡拿來的,那些可都是要發給工人的錢,據說後來還有人因為這筆錢去找過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黃鼠狼推了推眼鏡。

方雲麒站了起來,“多謝。”

……

儼然這些都不是巧合。

死者的位置和之前死的工人都在同一個房間,而張悅的死現在想起來和上吊區別不大,鐵鏈穿過鎖骨,是曾經有過的刑罰。

整個事情都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感覺,讓方雲麒的猜測有了印證。

黃鼠狼略顯疲憊,他經歷了一段驚心動魄的時光,眼神飄忽了許久才問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對方的態度很好,方雲麒也沒想為難他,“暫且就到這,如果我還有想知道的,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那這件事…”黃鼠狼並沒有離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他們。”

方雲麒只是露出了一個笑容,轉身走了出去。

“你怎麼會想到和這些事情有關的?”回去的路上,沈曼手握著方向盤,側過頭來問道。

“你居然在公司也能洗澡,看來監控還是沒有全面覆蓋啊。”方雲麒納悶,“難不成現在辦公室裡都有沖涼的地方了?”

“肯定啊,不光是洗澡的,六樓還有做spa和按摩洗腳的地方呢。”沈曼撇了撇嘴,“負一還有游泳池,虧你還是這個公司最大的股東,有什麼都不知道。”

“有個知道的就行了。”方雲麒不以為然,他看著窗外,“今天的董事會,你們吵起來了?”

“也不算,你大伯那麼兇,嚇死我了。”沈曼嘟著嘴。

“你死的時候最好死外面,我不想家裡有血。”車已經停在了家門口,方雲麒下了車正要回家的路上,被沈曼叫住了。

“喂!”她也走了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什麼?”方雲麒正在手機上快速回覆資訊。

“你怎麼會想到和匯通有關係的?”

“感覺。”丟下了兩個字,方雲麒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