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河道下有東西!”

陳天佑連忙看去,只見略顯黃暗的河道內臥躺著一具無頭石像。

這石像貫穿整個峽谷,兩肩的長度正好是峽谷河道的寬度,從上方看去,好似有個巨人被塞進了峽谷河道。

這等驚天巨像著實不比昨日看得巨蛇帶來的震驚感少,鷓鴣哨遲疑後道:“天佑,看來此地多半藏著上古遺蹟,這種石像不是古人靠人力能夠雕刻的。”

“二叔,要不我們下去看看?”陳天佑突然對巨像的來歷升起好奇心,忍不住道。

鷓鴣哨抬頭看了看,並未在峽谷兩側看到棺槨的存在,想了想,猜測巨像下或許有異,便道:“好,不過到了下面千萬要小心。”

陳天佑點頭應好,他身為九門之主,遇到過不少兇險之事,絕非小孩子了。

不過在二叔兼未來岳父面前,自然要扮演小輩的身份。

兩人又沿著峭壁攀爬而下,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對攀巖來說同樣適用。

由於峭壁太過筆直,且沒有借力點,兩人花費了十來分鐘才下到河道邊。

渾濁的黃色河水在腳下奔騰,鷓鴣哨水性不錯,便繫上一根繩索跳進了河中。

不多時,便見他右臂攥了一個青銅小鼎浮出了水面。

這青銅鼎少說有百斤,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中從河底帶出,顯然全靠鷓鴣哨的獻王手臂。

這根手臂不僅延緩了鷓鴣哨的衰老,還有示警、排毒等各種功效,對鷓鴣哨來說意義重大。

見鷓鴣哨出水後便揉著眼睛,陳天佑忍不住問道:“二叔,沒事吧?”

“無事,只是水底泥沙太多,迷了眼睛,你看看這青銅小鼎,是我從那巨像胸口處撿到的。”

青銅鼎雖被埋入河底多年,但表面紋路清晰,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銅鏽並不多。

字跡是金文,一般鑄造在殷商與周朝青銅器上的銘文,也叫鐘鼎文。

鷓鴣哨不識,陳天佑湊上去檢視。

陳天佑自幼在葉府長大,跟著三嬸白知希學古文算數,翻譯金文並不困難。

不一會便見他皺起眉頭道:“這似乎是鎮壓水患的祭祀鼎。”

“祭祀鼎?能判斷是什麼朝代的物件嗎?”鷓鴣哨問道。

陳天佑猜測道:“朝代最少是春秋之前,用金文記載,那應該是商周的物件。”

“這上面說了什麼?”

“前面是一些祭祀用的福語,後面則講述了此鼎的來歷,倒也有趣。”陳天佑笑了笑便翻譯起來:“鼎上說很早的時候,由於巫山山脈地形獨特,未受陰陽魚引水之利,這片山區洪水肆虐,水患天災連年不斷,每年都有無數人畜被洪水吞沒,成為了江中魚鰲的食物。”

“正當上下束手無策之時,山中有一隱士出面,體態魁梧,滿面虯髯,身著黑袍,自稱為“巫陵大王”,有移山之術,可以驅使陰兵疏通河道。”

“巫陵王整日做法,驅役陰兵陰將疏導河流,後來學大禹造氣運鼎鎮壓水患,便讓人鍛造了此鼎,扔進了河道內。”

最後陳天佑道:“就是不知,這鎮水鼎到底有沒有用。”

鷓鴣哨聽完故事後,對青銅鼎沒啥興趣,反而對“巫陵大王”的名字感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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