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古銘坊茶樓。

日落西山,一抹金色餘光揮灑。

裝飾典雅,古色古香,年紀老邁的宋清源站在三樓閣樓廂房的窗邊盯著遠處。

窗下人流湧動,擁擁擠擠的。

臉色雖然蠟黃,但精氣神要好太多。

沒有洋人欺負的日子可真不錯啊。

“宋公,北平那邊又催促了,讓我通知您儘快出發。”一名身穿褐色中山裝人開口道。

宋清源咳嗽了兩聲:“你們先下去吧,我還有一個人要等。”

“宋公,以您的身份”

話沒說完,就被宋清源打斷:“好了,阿豹,你跟我十多年,需知禍從口出,再說我也只是將死之人,有什麼身份。”

被稱為阿豹人知道宋公的脾氣,連忙帶著警衛員出去,又將閣樓的門輕輕關上。

宋清源微微嘆氣:“師傅啊,這次要是見不到您,徒弟我怕是...”

這時,宋清源身後突然傳來倒茶的水聲。

“怕是什麼?”

宋清源轉頭,發現他念念已久的師傅終於出現。

見葉白的面容絲毫未變,宋清源頓時花紅了眼眶,昔日的場景似乎就在眼前浮現。

“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管不住眼睛。”

“情不自禁。”宋清源擦了擦眼淚,坐到了葉白對面。

葉白抿了一口茶水,盯著自己這唯一的徒弟道:“還好我這兩日就在上海,不然你留給我的時間我怕是趕不上。”

“北平那邊催得緊,我不能在上海停留太長的時間。”

葉白知道宋清源要做什麼事,點點頭:“將這件事做好,你功德無量。”

宋清源露出笑容:“我一直記得師傅的教導。”

聊了一會國家大事後,葉白問道:“你身上的病多久了?”

宋清源雖然滿面紅光,看起來像個長壽的老年人,但葉白一眼便看出自己這徒弟面帶黑氣,身患絕症,時日無多了。

宋清源苦笑道:“三年了,近些年來身體每日愈下,所以才想著趁還有些時間,了卻心中的遺憾。”

“將手伸來。”

宋清源連忙將手遞給葉白,他知道自己師傅手段通天,此次在上海停留見自己師傅,也抱著一絲想再活幾年的希望。

葉白把脈後,用神識將宋清源的身體掃了一圈,微微皺眉:“生命力枯竭,身上有四處槍傷,一處擦著腦袋,三處打在胸口,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