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雙指接過符籙,頗有些嫌棄的感覺。

孫國輔笑了笑道:“我們這些風餐雨露的道人,都會把自己關鍵的寶貝藏在意想不到但也足夠保險的地方,那晚若是我能取出此符,頃刻間就能把女屍制住,可惜那女屍攻勢太緊湊,絲毫不給我脫鞋的機會。”

孫國輔的話把葉白逗笑了,接著葉白將符籙攤開,認出了這張符籙。

“師叔,這難道是茅山的鎮屍符?”

葉白頗有幾分震驚,茅山的鎮屍符算是最頂級的一種符籙,號稱無屍不鎮,乃是第一等符籙,和金光咒符籙一個級別。

見葉白認得鎮屍符,孫國輔也有些意外:“你不是道門眾人,竟然也認得此符?”

於是,葉白把自己拜入龍虎山和曾在張繼林指導下學習符籙的事都說了說。

“不想你有這際遇,龍虎山的張繼林張天師我也有所耳聞,乃是煉製符籙的好手。”孫國輔稱讚道。

“那也不敵師叔,我那便宜師兄見了你給我的符籙後,驚為天人,說這等符籙他也畫不出。”

孫國輔捋著枯白乾燥的下巴鬍鬚笑了笑:“我能畫出你師兄所說的第二等符籙,全是因為我這雙眼睛,不瞞你說,我至今只會這一種驅鬼的符籙,若論到符籙的基本知識,我和你那張師兄是萬萬比不了的。”

葉白點點頭,又好奇問道:“我那張師兄說師叔的符籙來源於茅山,鎮屍符又是茅山的寶貝,難道師叔和茅山有關係?”

孫國輔頓了頓,面色沉思了會道:“此事和你說也無妨,當年你師祖分下三枚摸金符,師兄弟四人,卻唯獨沒有我的份。而我當時年輕氣盛,以為你師祖偏心,並未把我當做真正的徒弟。”

葉白打斷道:“師祖不是給了您半本陰陽風水秘術嗎?”

孫國輔微微搖頭:“那不一樣,摸金符是師承,沒有摸金符我便不算師傅的弟子,也算不上繼承師傅的道統。”

“年輕人總會計較這些表面的東西。”孫國輔嘆了一口氣又道:“之後,我便在全國各地遊歷,偶然結識茅山道友,機緣巧合之下拜入茅山,在那裡學道三年才下山,其中瑣碎細節我便不多說了。”

孫國輔又指著葉白手中的符籙道:“這鎮屍符便是我那茅山師傅留給我的遺物,這麼多年來我也就用過一次。”

“師叔放心,我會好好儲存此符,等用完後,物歸原主。”

孫國輔擺擺手:“無須還我了,這符籙你先留著吧。”

見孫國輔態度堅決,葉白點點頭,將符籙收下。

快過年了,收個長輩的禮物也不過分。

想來孫國輔清楚自己不是身手矯捷之人,鎮屍符在他手裡發揮不出太大威力,這才轉交給葉白。

孫國輔躺在床上不言,葉白問道:“那師叔現在還對師祖有氣嗎?”

“沒了,這麼多年我時常回想師傅教導我時與我說的話,句句金言啊,只是當時不覺罷了,何況三枚摸金符如何分給四人,我本身就不愛下墓,摸金符給了我也是無用。”

“對了,我拜入茅山的事,你莫要與你師傅和師伯說,不然他們心中會有疙瘩的。”

“自然。”葉白點點頭,又與孫國輔聊了一會後,見孫國輔面露倦色,才離開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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