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三爺,這是日本字。”

“看得懂嗎?”

“勾拐,勾點。”齊鐵嘴瞄著門上的日本字,吐出兩個字:“勾——勾蛋?”

葉白笑了:“看不懂就直說,不丟人。”

齊鐵嘴撓了撓頭問道:“那三爺,這啥意思啊?”

“你猜?”說完,葉白扭頭去看這節車廂中的棺槨去了。

齊鐵嘴又看向張啟山,張啟山對他笑了笑,沒理會。

這個時代的火車,車廂和車廂之間靠巨大的鐵塔鏈相連,從這個車廂到下一個車廂需要跨過一段露天的區域。

相當於每一個車廂都可以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所以張啟文讓親兵分了幾隊,同時展開切割車廂鐵皮工作。

切割噪音太大,三人走了出來,站臺月臺面前吹著冷風。

齊鐵嘴體質最差,被凍得瑟瑟發抖。

“佛爺,就這點人把活幹完估計最少要半個小時,你怎麼不多派些人來,早點幹完,咱早點結束。”

“現在戰事逼近,城裡全是日本人的特務,士氣最為重要,這種說不清楚的怪事,最好少讓軍隊知道。”張啟山輕聲解釋道。

齊鐵嘴立即意識到張啟山的擔憂,如果讓人傳出去:長沙來了一輛鬼車,車上裝滿了棺材,鬼知道會被編出什麼故事來。

這件事如果在平時的話,確實不用興師動眾,但在大戰前夕,再小的事也需要格外的注意。

張啟山安排親兵買了一些熱茶進來,齊鐵嘴喝著熱茶水,感覺好了很多。

一會兒之後,鐵皮被割開,三人走進倒數第二節車廂,最後一截車廂是封閉的,只能從倒數第二節車廂中進入。

不過,這節車廂充斥著很奇怪的味道,像是醃製的腐屍,齊鐵嘴只覺得一陣反胃,剛喝下去的熱茶立馬湧到了喉嚨口,但最後還是被齊鐵嘴憋了回去。

燈光照射下,這節車廂內的蜘蛛網也是最密集的,這種感覺,讓葉白感覺是回到了龍嶺下人面蜘蛛的的老巢中。

“這蜘蛛怎麼鬧的那麼兇。”張啟文掃了一眼,疑惑道。

張啟山上前,用手槍撥開棉絮一樣的絲線,一點一點靠近床邊,開啟手電,探過去照在床上,從輪廓上來看,是一具死屍。

惡臭味就是從死屍上散發出來的。

這人面部朝下,身體蜷縮在一起,死像有些怪異。

葉白拔出張啟文腰間的軍用匕首,撥開屍體臉部上的蜘蛛網,只見上面全是藤壺一樣的小孔,密密麻麻的,噁心至極。

葉白把匕首插了回去,起身道:“佛爺,爛了,找人準備白布袋子,帶防毒面具,把這些東西全都燒了,一件別留。”

張啟山看了張啟文一眼,張啟文便轉頭下去吩咐了。

齊鐵嘴有些不安道:“三爺,那我們不用帶防毒面具嗎?”

“你皮糟肉厚,帶不帶都行。”

齊鐵嘴苦著臉,出去了一會後,不知從誰身上搶來一個防毒面具帶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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