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慈尷撓撓腦袋,面色尷尬地說道,“謝謝,他家現在有人嗎,我媽和他媳婦兒之前是一個廠子的,聽說他媳婦兒懷孕了,所以讓我來看望一下。”

“哦,罐頭廠的吧。不知道他家有沒有人,平常他們兩口子很少和村裡的人來往,都是關著門過自己的日子,”老大爺皺眉道,“懷孕?什麼時候的事,那丫頭看上去不像是懷了孕的樣子啊。”

“聽我媽說是剛懷上的,”駱慈嘴角掛著淺笑道,“估計肚皮還沒鼓起來,當然看不出什麼。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懷了孕更不能亂買,所以我媽託我給她送一個紅包過來,表示一下心意,畢竟共事一場嘛。”

“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大爺癟著嘴說道,“我昨晚看他們小兩口回來,那丫頭臉色寡白寡白的,哪像是懷孕的樣子,更像是得了什麼病還差不多。”

駱慈抿了一下嘴唇,“這就不清楚了,是她老公給廠裡打電話說她懷孕了,應該不會是說的玩笑話。嗐,總不能白跑一趟,我去看看就一清二楚了。”

“去吧,”老大爺點點頭,“問清楚了打這路過的時候,也給我說一聲,村裡就他們小兩口是年輕人,平時又不怎麼和我們說話,出了事我們這些老傢伙就是想幫忙也不知道。”

駱慈乾脆地答應下來,對著老大爺再次點頭致謝,抬腿快步走向葛軍家。不知為何,駱慈此時心裡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越是靠近葛軍的家,那種古怪的感覺越是明顯。

小洋樓並不大,整個房子都是用紅磚堆砌而成,牆面並沒有粉刷什麼牆灰,反而有一種奇異的美感。與其他農村自建房不同,小洋樓並沒有圍牆,只有一塊不大的水泥坪。水泥坪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駱慈走到葛軍家房門前,輕輕地敲了兩下,“有人在嗎?”

無人回應。

駱慈又用力地敲了敲房門,對著門大喊道,“有人嗎?我是罐頭廠的,廠長讓我來給你們帶點東西。”

駱慈將耳朵貼在門上,屏息聽著門內的聲響,可是裡面仍舊沒有任何動靜。退回到水泥坪上,駱慈抬頭望了一眼二樓的窗戶,也沒有什麼人影。

嘆了一口氣,駱慈正要轉身返回,眼睛的餘光忽然注意到一樓右側的推拉窗沒有鎖上。

離開?

還是進去!

那種古怪的感覺像貓爪一樣撓著駱慈的心,進去又能幹什麼呢?知道周節溺水身亡真相的是葛軍,自己偷溜進別人家裡又能怎麼樣,萬一對方突然回來,到時候就解釋不清楚了,只會被當作小偷被扭送進派出所。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啊!

可是,就這樣無功而返,駱慈又非常不甘心。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回來,自己等在這裡就毫無意義,萬一葛軍帶著妻子出了遠門,那自己就是等成“望夫石”也毫無作用。另外,剛才老大爺的話,的確勾起了駱慈想要探秘的興趣,很明顯葛軍的老婆並沒有懷孕。

心裡還在糾結不已的駱慈,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推拉窗前,咬了咬牙,駱慈小心翼翼地將推拉窗開啟,翻進了葛軍家裡。

駱慈仔細地打量起葛軍家的格局,在腦中構建出一棟一模一樣的小洋樓三維模型。一樓是客廳和廚房,客廳只有一張木桌和四條凳子,廚房灶臺上面已經佈滿灰塵,看樣子葛軍和她妻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飯了。二樓是三個臥室,一個主臥,兩個次臥。主臥是葛軍和他妻子居住的房間,床頭的牆面正中間掛著兩人的婚紗照。兩個次臥都是堆放著各種雜物,大箱子小箱子壘在一起,駱慈檢視了一下,都是一些髒舊的女人衣物。

駱慈從二樓重新回到一樓,忽然注意到樓梯口旁邊有一道小門。剛進來時一直以為是廁所,看過二樓水管佈局以後,發現並沒有水管延伸向一樓小門這邊。駱慈眼睛微眯起來,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扭動小門的門把手。

這時候,客廳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啪嗒,啪嗒。駱慈渾身寒毛直立,瞳孔猛地一縮,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