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當是我在說我的一個朋友吧。”

“你朋友真多,有時候你把別人當朋友,別人未必拿你當朋友。而且既是你的朋友,那你去問他就好,問我幹什麼。”

“假設你就是我那個朋友,你是怎麼想的?”

“我可不是,別瞎說。”尹歡歡放下剪刀,拿起一個電動推子,嗡嗡嗡響個不停,“不過,我覺得既然你朋友那樣做了,死的那個肯定是有取死之道的。”

“你在影射我嗎?”男人面色尷尬地說道,“我先前才說了有很多人想殺我....”

“你不一樣,你是自己找死。”尹歡歡快速地將男人耳邊兩側的頭髮剔得只剩下一點毛樁,“這長度合適吧?”

“可以,上面再稍微打薄一點點,就是比現在的長度再短個零點三毫米。”

“給你剪頭髮真是麻煩,我難道還要拿著尺子量不成,”尹歡歡放下推子,拿起刮鬍刀,“刮個鬍子?”

男人瞟了一眼寒光閃閃的剃鬚刀,頓時覺得脖子一涼,“算了,這種事我還是自己來,到時候鬍子沒刮乾淨,腦袋反而先沒了。”

“你怎麼這麼怕死?”尹歡歡皺起眉道,“都說了來了就是客,你放心大膽地讓我修剪即可,想那麼多幹什麼。”

“怕死才能活得久,”男人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嗯,不錯,不愧是髮廊裡的魔音女巫,不僅人美聲音甜,手藝也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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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生意這麼好。”

“我可不是什麼老巫婆,我叫尹歡歡。”

男人摸著下巴說道,“歡歡,兩廂歡喜,好名字。”

“我忽然覺得你不那麼討厭了,”尹歡歡放下手中的剃鬚刀,“小滿這名字也不錯,你是在小滿那一天出生的?”

“這還叫不錯吶,你一猜就猜到了,”張小滿癟了癟嘴,“都怪我那沒文化的老爹,也不知道改一個稍微好聽一點名字,就像駱慈,這名字就很好。”

“是嗎,我不這麼覺得,慈不掌兵,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太善良不是什麼好事。”

“那也得能多保留一分善意是一分,人人都像你這麼想,那還不天下大亂嗎,”張小滿搖搖頭,“想想看,每個人都在心裡豎起一道牆,你防著我,我防著你,那得是多麼無趣且冰冷的世界啊。”

“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尹歡歡用吹風機吹了吹張小滿的頭,取下張小滿身上的圍布,“承惠,58塊。”

“好傢伙,這麼貴吶,我在A市剪個頭也才19塊,你這種連頭都不洗的,只要10塊。”

“我這兒就這個價錢,”尹歡歡朝門口努努嘴,“招牌上寫得清清楚楚,你不會沒看見吧。”

張小滿從兜裡東掏西摸,鋼鏰紙票湊在一起,終於算是湊夠了58塊錢。

尹歡歡伸出右手,“也是夠寒磣的,拿來吧。”

張小滿剛把手伸出去,又縮回來,“不如我請你吃個飯吧?就當抵消剪頭髮的費用怎麼樣?”

尹歡歡挽了挽耳邊的秀髮,撲閃幾下大眼睛,“我通常不跟臭男人單獨吃飯,不過你倒是可以,而且看你和守在門口那位的架勢,我應該是拒絕不了的,那便陪你吃喝一頓,就是58塊不夠吃啊。”

張小滿立刻臉上笑開了花,將58塊收回到自己兜裡,“這不用你操心,絕對包你滿意,想吃什麼隨便點,別客氣。”

“走吧,”尹歡歡在圍布上擦了擦手,“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張小滿一邊往外走,一邊嘿嘿笑道,“哪有什麼花樣,交個朋友而已,吃吃飯,喝喝酒,聊聊人生什麼的,比方說姐妹髮廊的來歷。”

尹歡歡翻了一個白眼,和張小滿一起走出姐妹髮廊。

張小滿對站在門口充當門神的司馬北使了一個眼色,三人一起朝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正要上車的時候,忽然從後面衝過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急停在尹歡歡旁邊,從車上跳下來幾個戴著口罩的黑衣人,來勢洶洶。

張小滿和司馬北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衝上去阻止。

黑衣人分出兩人攔住張小滿和司馬北,其餘幾人抬起掙扎不停的尹歡歡直接扔進車裡,所有黑衣人頃刻全部回到車內,關上車門。

張小滿透過車窗看到裡面拼命向自己求救的尹歡歡,心急如焚,抓住商務車的門把手,想要開啟車門。商務車當即發動起來,油門一轟,猛地向前躥去,張小滿立刻被帶飛,手一鬆,脫離門把手,重重地摔落地面,滾了幾圈。

司馬北眼皮狂跳,立刻跑過去檢視張小滿的傷勢。

張小滿強忍身上的劇痛,看著離去的黑色商務車,咬牙從嘴裡蹦出兩個字,“快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