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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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張小滿面色古怪地補充道,“那個戴草帽的也是陰慫貨,留了一手,在老常第一次去案發現場之前就把沒燒完的箱子和隨身碟藏了起來,想私吞箱子裡還有幾張沒燒完的鈔票....司馬北去找他的時候,他覺得比向老常要錢更安全,就用那些東西坑了司馬北一筆錢,這錢....你得給司馬北報銷....”
馬良的臉比剛才更黑了一些,“現在我的錢包比我臉還乾淨,你在金佛酒店坑了我那麼多錢還不夠,又來?換個人成不....”
F市,光頭老闆從看守所走了出來,望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長嘆一聲。隱藏了當年周節案件的證據,再加上又收過孔老五的錢,終究是踩了法律的紅線。好在自己將錢又還了回去,並且主動交待事實,得到了從輕處理,在被拘役了十多天之後重獲自由。
剛走出大鐵門,便看見妻子站在路邊眼含熱淚地看著自己,光頭老闆立刻迎了上去,將妻子擁在懷裡,柔聲道,“你不必在這裡等我的,讓人看見了會受白眼的....”
“那又怎麼樣,”中年婦女在光頭老闆的懷裡哽咽道,“我等自家的男人,別人愛怎麼想怎麼想,理他幹什麼。”
光頭老闆摸了摸中年婦女的頭,“傻瓜....對不起,讓你平白吃了這些苦....”
“不說這些了,”中年婦女牽起光頭老闆的手,“我們回家吧,咱以後好好過日子,我還要給你生個大胖小子.....這些年我總擔心咱們負擔不起養一個孩子的責任,現在想通了,錢多有錢多的養法,錢少也能養大成人,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最重要。”
光頭老闆輕輕地“嗯”了一聲,“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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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東西都是這樣,整日在你眼前晃啊晃的,你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等到真要失去的時候,又會千方百計地想要挽留。
兩人手牽手地來到火車站,買了回D市的車票,上了火車,緊緊地挨在一起坐著,就像一對剛度完蜜月歸家的新婚夫婦一般。
光頭老闆望著車窗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遇見妻子的場景。
那也是一個陰沉沉的下午,站著剪了一整天頭髮的光頭老闆累得腰痠背痛,早早地關了門店,破天荒地來到一家按摩中心,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妻子。
按摩的時候不可能一句話不說,也不能什麼話都說。從自己肩頸的問題聊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營養的話題。
彼此都不必留姓名,大家的緣分只有58塊,時間最多也就一個鐘頭。
但第一次有女人觸控自己的肌膚,光頭老闆的臉紅了起來,生出一些別的想法,既有不正經的,也有正經的。
從那之後,光頭老闆去按摩店的次數便多了起來,從過客變成熟客。
也不再用數字稱呼對方,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汪雅,人如其名,溫文爾雅。
光頭老闆也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對方,因為不想汪雅總是老闆老闆的稱呼自己,“我叫趙志,開了一家理髮店,有空可以來我店裡坐坐。”
汪雅羞紅了臉,可能是聽出了別的意思,那一個鐘頭過得很長,也過得很短。光顧著紅臉,肩頸的穴位也沒有按完,不過趙志還是付了58塊錢給汪雅,而且臉上的笑容比往常更加燦爛。
後來,汪雅真的去了趙志的理髮店,坐坐便不只是坐坐。他是剪頭髮的,她是按摩的,都是看人臉色的活計,自然也都很會察言觀色。
趙志的夢想便是一家店,兩個人,她給客人洗頭按摩腦袋,他給客人剪去頭上不必留的煩惱絲。夢想很小,也很大,因為他和汪雅中間還隔著許多人。
其實,那天他在酒店撒了一個小謊,汪雅的父母不是真的父母,自己需要那麼多錢除了買房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將汪雅從那個火坑裡救上來。
汪雅當然知道趙志是為了自己的臉面才說的謊,所以陪著圓了一個小謊,無傷大雅。
回到D市的家中,看著妻子在廚房裡忙活,趙志感覺自己離幸福更近了一步,她還要給自己生一個大胖小子呢,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圓滿,不自覺腦中已經開始幻想起來。
直到一條簡訊打破了他的幻想,是一個沒有備註名字的號碼,但他記得這個號碼,正因為記得,所以害怕。那是一個死人的號碼,號碼的主人是孔老五,是孔老五用來和他聯絡的秘密號碼。
“今晚十一點,東湖一中門口見,不想你老婆的過去被昭告天下就過來。”
孔老五已經死了,用這個號碼給自己發簡訊的必然是其他人,趙志的面色陰沉下來,不管是什麼人,誰都不能阻止自己追求幸福。
吃過晚飯,趙志對妻子扯了個謊,藉著要去理髮店拿東西的由頭,去了東湖一中門口。
可是一直等到12點也沒有人來,趙志給那個號碼打了無數個電話,始終都是關機。
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再次回到家裡,一開啟房門,便看見汪雅倒在客廳的沙發旁邊,趙志急忙上去檢視,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
汪雅渾身冰涼,面色灰白,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一個鐘頭的距離,終是陰陽兩隔....
(本章完)